至于江家和鲛人到底做了什麼交易無人知曉,隻知江家嫡庶有别,隻要是嫡出子女無論天賦資質如何,皆是偏寵無比,可偏偏子息不豐,嫡子嫡女總是早夭。
當然早夭不過是對外的說辭,實際上大概率是被送到了鲛人領地,至于送去做什麼就不得而知了,鲛人性情兇殘,一旦落入他們手中,大概率是不得善終的。
這些隐秘還是陳慎無意間在父親書房中偷聽到的,想來也是,一般家族便是再怎麼寵愛子女也不會允許他們懈怠了修煉,可江渃卻是從小被千嬌百寵地養着,修為是用各種天材地寶硬生生堆砌起來的,就連下秘境都是帶着許多死士去拼殺,她自己在旁邊幹看着撿現成的。
若是真心疼愛後輩的長輩,又怎麼會做出這樣毀了他們前程的事情,江家主對江渃的寵愛這不像是對後輩的疼愛,反而更像是在飼養什麼珍稀的動物,前期精心喂養,隻為了最後将其從裡到外皆榨幹用盡。
陳慎如此一想,心下的氣也順了許多,今日她再嚣張又如何,來日不過是江家的獻給鲛人的一件祭品。
隻是那隻小貓未免太過可惜了,若真是具有上古血脈,便是将其抽血煉丹也遠比讓它就這樣死在鬥獸場有價值得多。
陳慎思慮了片刻,帶着人離開海島往溯望城趕去,他準備回去問問父親能不能幫他把那隻小貓要來,他倒是要看看等他把那隻小貓帶回去後,江家到底會不會為了一個江渃來跟大乘期修士翻臉!
海島和溯望城之間有專門的傳送陣法,隻不過這傳送陣設在極為隐秘處,隻有少數人才知曉。
陳慎帶着人剛回到溯望城便感受到非同尋常的氛圍,恐怖的威壓籠罩在整座溯望城,原本繁華的溯望城此時卻如一座死城一般蕭瑟。
陳慎意識到了什麼,心裡一慌,急忙往城主府趕去,剛走沒幾步,變發現了城中央傳來的激烈打鬥的聲響,其中蘊含的巨大殺機和危險讓旁人皆恨不得立時退避三舍,陳慎卻不顧身邊人的勸阻執意上前。
而打鬥的中心,原以為勝券在握的三個大乘期修士渾身狼狽,身受重傷,他們不僅沒有像預期那樣輕而易地碾壓對方那個不過合體期的劍修,反而落了下風。
謝千厭最初是敵不過三個大乘期修士的,他的劍意強橫無比,可合體與大乘期的差距擺在那裡,能越階打敗一個已是不易,同時對上三個,自然是應對艱難。
就在他被三人壓制,遲遲不能結束戰鬥時,他在極度的焦躁中竟爆發出極為強大的力量,這力量似乎一直隐藏在他體内,隻不過未被他發現,謝千厭也顧不上深究這力量的來源直接動用了這力量,局勢瞬間扭轉了。
而三個大乘期修士已經心生怯意,謝千厭卻越戰越勇,或者說随着時間的流逝,謝千厭的氣息越發暴戾,他恨不得一劍将眼前的一切阻礙都湮滅。
謝千厭用手背抹去嘴角溢出的鮮血,手上的靈力凝聚着毀天滅地的威勢,那所向披靡的劍氣讓見者無不畏懼。
江家家主和江家長老偷偷對視一眼,這一劍他們三個齊心協力倒也未必接不住,可接住了這一劍又如何?
他們已然身中重傷,敗局早已注定,與其盡數折在這裡,倒不如他們先行退去,至于城主,待他們日後調理好傷勢,必然會替城主報仇的,如此也算圓了他們之間的情誼了。
兩人打定主意後,便朝城主所在處靠攏,江家主道:“這劍修非同尋常,我們且一起扛下這招,這招後他定然會靈力空缺一段時間,短時間内揮不出第二劍,倒是我們便分頭走,正是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此可行?”
江家長老附和道:“家主遠見。”
城主自然也沒什麼意見道:“甚好。”
三人看似達成一緻,待那一劍真的來臨時,江家家主雙掌凝聚的靈力同時拍向了江家長老和城主,而城主也同時擊向江家家主和江家長老。
江家家主未曾料到城主的襲擊,但好在他對一切人都抱有警惕之心,反應極為迅速,竟是險險錯開了這一擊。
而城主本就對江家家主的話嗤之以鼻,他可不會相信江家任何人的話,早就防備着另外兩人的偷襲,自然也無事。
唯獨江家長老努力躲開了城主的攻擊,卻因為未曾設防,沒能避開江家家主的偷襲,他噴出一大口血,不可置信地看向江家家主。
而那一劍轉眼便到跟前,江家長老來不及閃躲,隻能用盡全力去擋,以求獲得生機,可惜到底沒能擋住,被一劍從空中直接劈到了地上,身體幾乎被劈成了兩半,殘留的劍氣将地面劈出了延綿數千米的巨大裂縫。
而江家家主和城主也被劍氣波及受了重傷,這就是劍修最讓人讨厭的地方,隻要劍意夠強,就能無視修為上的等級差距,越階斬殺高階修士。
謝千厭重點關照了江家家主,在他逃跑之前,給他補了一劍,将他的丹田直接廢了,江家家主決眦欲裂,他在地上掙紮想要爬起,卻始終未能如願,反倒是江家長老見到他這樣的慘狀大笑一聲,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