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樣受重傷的城主也未敢逃跑,生怕謝千厭也給他補上一劍,說來可笑,他堂堂一個大乘期的大能,現在卻是被一個合體期的毛頭小子打得重傷,當真是風水輪流轉。
城主的目光掃過旁邊一死一廢的兩人,臉上倒是露出了罕見的笑容,有江家人陪着一起下地獄,倒是也不孤單,隻是可惜了他的孩子,失去他的庇護也不知會不會受人欺淩。
城主倒是對生死倒是看得很開,隻唯獨對陳慎放心不下,那個是他心愛之人甯死也要留下的孩子,為了陳慎,他甚至能與江家虛與委蛇多年,隻為了讓江家放過陳慎。
謝千厭對于躺在地上滿臉怅然的男人沒有絲毫興趣,見礙事的人終于不能再動彈了,他一便源源不斷地從儲物戒中拿出靈石補充靈力,一邊凝聚靈力繼續剛才未完的事。
經曆了一場大戰,他的靈力消耗大得可怕,極品靈石握在他手裡瞬息間便被吸幹靈氣化為粉塵消散。
謝千厭一邊大量吸收靈氣,一邊大量消耗靈力,渾身經脈在這樣劇烈的沖擊下被極速擴張,所造成的疼痛也是常人難以忍受的。
謝千厭卻面不改色地操控着天雷将城内剩下的禁制全部劈毀,有了前面三個大乘期修士的慘案,也沒有人敢再攔着。
謝千厭将禁制破壞完,神識在城中掃了一遍,依舊未發現小貓的蹤迹,他催動靈劍一劍變幻出千萬劍,朝城内所有無法用神識穿透的建築擊去。
建築倒塌的一聲聲巨響在城中回蕩,震起的塵土在空中飄揚,謝千厭的手卻忍不住顫抖,沒有,都沒有,哪裡都沒有。
他的神識在以溯望城為中心朝外延伸,可是依然沒有絲毫小貓的蹤迹,城内江家的地盤已經被他的神識掃蕩了一遍又一遍,可還是沒有!
到底在哪裡?!
謝千厭不敢深想一隻被封了靈力經脈毫無自保之力的小貓落到敵人手裡會是什麼下場,特别是他總是甯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強性子,萬一惹怒了對方……
謝千厭隻要稍稍一想,心髒就忍不住抽痛,他強壓下鋪天蓋地的懊悔和恐慌,逼着自己保持冷靜,小貓消失的時間越久便越危險,他必須保持理智,盡快把他救回來。
謝千冷着臉,提着靈劍來到江家家主的身邊,一劍刺穿他的肩膀,逼問道:“江渃在哪裡?”
江家家主一愣,他雖寵溺縱容江渃,但到底不是事事上心,完全不知江渃和謝千厭之間的恩怨,此時雖時恨極了江渃惹了這麼個兇神,但是一時間真不知江渃具體的外置,他也不敢随便說個可能的位置惹怒謝千厭。
謝千厭見江家家主未能給出回答,立馬把靈劍拔出,刺穿他的另一邊肩膀,冷眼看着江家家主疼得蜷起身體,沉聲道:“如果不知道,那你對我而言就沒有價值,沒有價值的人可以去死了。”
“我有辦法可以尋到她!”江家家主也連忙大聲道,“我可以用江家特有的血脈尋人法找到她!”
這方法原是為了防止江家某些人逃跑用的,現在卻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那就開始!”
謝千厭利落地将靈劍拔出,江家家主的肩膀的傷口止不住地流着鮮血,他的丹田已經被廢,早就是強弩之末,可隻要有機會活下去,他便不想死,現在隻能強撐爬起來,顫顫巍巍地企圖用秘術去尋江渃的下落,但不能動用靈力,這秘術也施展得極為困難。
“我知道江渃在哪裡!”
一個年輕的修士從角落沖出來,謝千厭早就知道他在那裡,不過無關緊要的蝼蟻而已,他根本無暇理會。
謝千厭聞言,立刻瞬移到陳慎身邊,冷聲道:“說!”
比謝千厭情緒更激動的,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很久的城主,他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立刻驚坐起來。
這年輕修士正是陳慎,他眼看這溯望城中最強的三個人敗落,便躲在一旁未曾現身,按理說他應該曾着謝千厭未留意他,逃跑才對。
可他到底是不忍心丢下自己的父親,他沒法從謝千厭眼皮底下救走父親,卻也做不到對這個疼愛了自己一世的父親見死不救,故而一直躲在一旁等候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