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稱:藍絨天鵝花
産地:隻生長在阿撒茲勒湖
珍惜程度:稀有
魔植特性:白天時為藍色絲絨感的不規則石頭,夜晚月亮升至正當中時,這種石頭會探出水面,綻放出狀如天鵝的花,花瓣表面呈冷藍珠光。(想去看。)
花朵摘下會立即枯萎,曬足三個月亮後會形成藍色果實,劇毒,食之吐血不止,體内魔力會持續被吸走,若無治療将逐漸死亡變成石頭。(殺人手法+1)
榮譽:被譽為绯萊大陸八大奇觀之一,必去打卡地
——摘自《绯萊大陸魔物圖鑒》”
加梵:……
妙。
原來是在抄殺人手法。
甚至這樣光明正大寫在小括号裡,哈,果然是個心黑的,這不比在海底數水母好玩多了~
加梵起了點捉弄人的興緻,嘴角一彎,拇指像彈硬币那樣輕輕一彈,白晝的桌子上飛過去了一隻綠色的飛蝗。
才手指大,被彈過去時明顯很懵逼和惶恐,躺在書頁上敞着肚皮拼命掙紮。
這種低端的惡作劇白晝早已見怪不怪,曾經有人往他的輪椅上丢過蛇,還是條帶劇毒的。
隻是他似乎天生很招小動物喜歡,那蛇非但沒咬他,還返回去咬了抓它的人。
當時那人怒上心頭,沒有第一時間去處理傷口,而是将錯怪到白晝身上,沖過來打罵他。
罵着罵着身體突然一僵,倒地上死了。
白晝為此被關進魔法監獄整整一個月,就因為衆人覺得是他用了什麼不知名黑魔法殺的人。
鎮上人心惶惶,嚷嚷着要燒死他,還是當時的督察組調查時了解到前因後果,他才得以被釋放。
白晝倒确實是挺想殺他的,或者說,這個鎮上的人類,他都挺想殺的。
隻是那個時候魔監會監視的十分緊密,他沒機會動手罷了。
那個死掉的蠢貨,無非是情緒激動血液流動加快,使得毒液迅速的擴散全身,才會馬上死掉。
他若是沒有對自己出手,而是第一時間去就醫,沒準還不會有事。
白晝被這隻突然飛過來的小蝗蟲勾起了過去的回憶,他無聲的勾了勾嘴角,相當淡定的将食指伸過去。
還在撲騰的蝗蟲立馬抱住他的手指,老實的待在他的指尖上,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善意。
白晝看了眼它的腹部:“印記弄了嗎?”
“弄了,而且我已經教訓過它了哦~很老實,不會亂跑,死了再告訴我。”
加梵邊說邊靠在床頭,也随手拿了本書看。
“謝謝,我會好好養着它的。”白晝很親昵的用指尖摸了摸飛蝗的翅膀,低聲道謝。
除開人類以外的所有生物,他都不讨厭,但如果是隻小狗就更好了,毛茸茸的手感會讓他感到放松。
白晝還在為加梵沒有變成小狗而悄悄的惋惜。
某個在奇怪的地方自尊心爆棚的魔王,看了看那隻飛蝗,又看了看白晝撫摸它的手,腦子裡蓦的冒出一種“堂堂魔王連隻飛蝗都比不過”“魔導師覺得飛蝗比你有用”的錯覺,瞬間不爽起來。
于是他湖綠的眼眸一眯,冷飕飕的看了眼飛蝗。
白晝手心裡原本抖着腿美滋滋給他摸的蝗蟲,突然身體一僵,頭一歪,死了。
“啊,它死了。”白晝愣愣的眨了眨眼,沒想到它死的那麼快。
他少見的露出個呆呆的表情,舉着飛蝗扭頭給加梵看,側臉擋着桌子上的燭台,白色的頭發被燭光照的格外溫柔。
始作俑者抱着胳膊輕蔑了冷哼了聲,陰陽怪氣:“是嗎?真遺憾啊,竟然是個短命鬼。”
飛蝗:???開庭時最好帶上你那破自尊心!
白晝遺憾的把蝗蟲的屍體放到桌子上,轉過身去低聲道:“你别欺負它。”
“行啊,那我想欺負你~”
白晝:“……倒反天罡。”
加梵:沒聽見。
房間裡隻要沒人說話,就靜的很,隻有白晝炭筆落在斑駁舊紙張上時發出的摩擦聲。
這其實是他的日記本,用收集來的廢紙一張張疊在一塊兒,再用粗糙的麻繩穿過裝訂起來的,紙張大小不一,本子的邊緣也就不平整。
身後的人沒有動靜之後,他翻過一頁,開始寫今天的日記。
記錄是他和自己交流的一種方式。
“星曆737年5月30日晚無雲
南塗·加梵,這個名字我曾經好像在哪裡見過,用金漆刻在了石壁上。
他跟我說自己是個什麼都不會的使徒,卻又能教我魔法,很顯然在撒謊。
這很奇怪。
魔法使徒都會忠于它的魔導師才對,我的使徒卻像潭幽深的湖水,看不清深淺。
我甚至連他是不是真的是魔法使徒這一點,都無法确定。
可我身上有他的印記,不是飛蝗身上那種用帶魔力的顔料畫出來的,是真切的融在我皮膚上的。
聽說屍靈界的星星永不掉落,死亡後化為使徒生活在屍靈界的小動物們,隻要沒有被召喚結契,就會一直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