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豹縱身一躍,化作道白光消失不見。
.
古老的圖書館内,塵土氣息混合着紙墨的味道,散發出種讓人沉靜的氣息。
白發的少年站在書牆前,借着窗戶外灑進來的陽光看書,一看便忘了時間。
直到光線漸暗,書上的文字不再看得清,他才回過神來,試探的用出了剛才學到的魔法之一:“星墜。”
黑暗中,一顆一顆極為細小的球狀發光體憑空出現,高低錯落的墜緻他身邊,星光點點,偶爾閃爍,好似他從天上截取了一段銀河下來。
夢幻的光芒照亮了他的四周,他走,星雲便跟随着他移動。
隻是用于照面的話,它顯得太浮誇了點,不實用,早知道多學點攻擊性的魔法了。
白晝沒什麼浪漫細胞的揮散了魔法,摸黑離開。
回到宿舍時,隔壁房間還是暗的,伏森還沒回來,他用卡片開門進入自己的房間,忽然停在原地。
有人來過,房間的東西有被人移動過的迹象,包括他放在書桌上的背包。
果然他被天蠍追問,不是什麼巧合。
白晝裝作毫不知情的吃完從食堂拿的面包,邊脫衣服邊往浴室去。
他解開腰上綁帶的卡扣,将義肢取下來放到一旁,又松開了被束着的頭發。
溪藤一被解開,那些綻放的藍色花朵便迅速的收回,它又變成了一條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頭繩。
白晝将自己泡進浴缸裡,他第一次這樣做,被溫暖滾燙的水包裹的身體十分舒服。
大概是疲憊,他泡着澡睡着了。
做了個夢。
夢裡黑發的使徒拉起他的手腕,給他戴了個手镯,随後俯低身子用嘴唇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耳垂。
幽幽的低語聲響起,白晝聽見他說:“每次叫我要親這裡哦~”
語氣聽起來就不正經。
白晝緩緩睜開眼,視線撞進了一汪碧潭中,加梵垂着眸,噙着笑意看他。
夢?還是現實?
白晝一時有點分不清。
加梵雙手撐在浴缸兩側,半身泡在水裡,膝蓋以一個跪姿,略顯強勢的擠在白晝的腿間,堪堪停在了一個暧昧難分的距離。
再往前一點就是逾矩。
浴缸空間不大,白晝的雙腿被迫壓在他的大腿上,右腿的膝蓋被頂出了水面一部分,他能感覺的加梵繃緊的大腿上緊實的肌肉,可卻感覺不到他的體溫。
明明水很燙,他的皮膚都被燙的泛粉。
究竟是夢?還是現實?他怔怔的注視着加梵的眼睛。
後者綠眸一彎:“想我……嘶~”
加梵瞧着他呆而乖的模樣,開口打算調戲兩句,他家那兇狠的小魔導師擡手就是一刀,直接捅進了他的胸膛。
加梵:……哪個好人家泡澡還帶刀?
他低頭看去,哦,不是刀,是魔力包裹的薄如蟬翼的水刃,他之前親自教給白晝的水系魔法之一。
刀身已完全沒入他的身體,隻有刀柄留在外面,被一隻蒼白的手握着,手腕上,一個三指寬的金色镯子泛着微光。
溢出的鮮血将這水刃染得通紅,順着白晝的手臂流進浴缸,紅色在清澈的水中蔓延,一點一點将水下勁瘦漂亮的蒼白身軀占有。
加梵呼吸漸沉,啞着嗓子誇他:“進步很大。”
刀在他胸口攪動了下,更多的鮮血溢出,白晝面無表情的問他:“痛嗎?”
“嗯,痛的快死了。”魔王的委屈張口就來。
即便魔靈體狀态中的他對疼痛的感知并不大。
白晝握着刀,不為所動:“解釋。”
他沒說讓加梵解釋什麼,但兩人心知肚明。
加梵隐去了不能說的部分,笑道:“蘭度城那兒不小心被人發現,為了避免麻煩,我将自己暫時封印在了這個镯子裡。”
“這樣不會被發現?”白晝看着看向手镯,短暫的接受了他的理由。
“不是連你都沒發現嗎?”
白晝:……
所以,他的房間被翻過,可能并不是因為自己做了什麼引起懷疑的事,他們可能在找加梵?
就算這樣,“你也是我的使徒,未經允許不準擅自離開!”
他看起來很生氣,加梵覺得,因為他的魔導師眼尾都氣紅了,捅在他胸口的刀往下切了一寸,像是想要就這樣剖開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