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樣好像也沒用呢~”門前的伏森收回手,轉過身來,揉着他那頭淺金色炸毛的頭發笑嘻嘻的說道。
酒店老闆看着地上的裂縫,臉先是一白,随後轉綠,最後氣到爆紅險些暈過去:啊——!!!我的店!我的店!他該不是想拆了這裡吧!!!
他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掏出帕子擦了擦臉:“算、算了,看樣子你們也不行,我再另想辦法……”
此時白晝的手已經搭在了門把手上。
手腕輕輕一轉。
“咔嗒。”
一聲極為細微的響動揪緊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幾人甚至來不急上樓,就迫切的擡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那扇門的門把手。
就在白晝身旁的伏森緩緩的瞪大眼:“……不會吧!”
這麼簡單?!
白晝本人也愣在原地,茫然的低頭看去。
球狀的門把手被他握在手中,手心下雕刻的花朵全部綻放,那隻蜷縮的蜥蜴繞着門把手爬了一圈後,突然鑽進了門内。
“開了?”
老闆顫抖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他握着門把手微微側身,點了點頭,另一手摸出了自己的短刀,萬分警惕的看着門。
“靠,真的開了?!”烏瑟難以置信的爬起來,再度打量了眼這個清瘦的少年:“你真的打開了?”
不會吧,她以為他隻是個長得好看點的性格不咋地的魔導師罷了。
“你做了什麼打開的啊?”
她萬分的不信,巴裡茲過來,用一種很驕傲的語氣說道:“哎呀你少管那麼多,這就是我們隊的實力啦,快開門進去看看吧。”
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腦子裡閃過各種可能,比如一開門進去裡面什麼都沒有,或着跑出什麼兇惡的魔獸,或者是十分兇險的魔法,亦或是一個已經死去許久的屍體。
白晝緩緩釋放出魔力護在身前,一把推開了這扇門。
徐徐的風從門内吹過來,幾人仿佛置身在春天的花田中,清新的香氣伴着雪白的梨花拂過臉頰、發絲,落地後消失不見,門口衆人的心在此刻忽然變得平靜。
白晝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被人輕輕的摸了摸,緊接着他聽到了一聲歎息。
“你來了……”
傻站在門口的衆人瞬間再度警惕起來,那個房客還在,還活着!
衆人踏入房内,在窗戶前的書桌旁,看到了旅社老闆說的那個人的背影。
他坐在一把紅木的靠椅上,頭發雪白,很長很長,已經垂至地面,四下鋪散開來,似河流似白蛇般延伸向房間的各個角落。
背影看起來很瘦,身上的白袍穿在身上顯得格外寬松,一直垂到地面,蓋住了雙腳。
閣樓的地面并沒有像别的房間那樣鋪着厚厚的地毯,還保持着十二年前木頭的原色,空間倒是很大,頭頂依舊是半球形的屋頂,窗戶也開的很大。
陽光透過一半七彩一半透明的玻璃,将斑駁絢麗的光灑在他身上,鍍出了一圈柔和的光暈。
巴裡茲看着,總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
衆人遲疑的站在入口處,作為闖入者,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酒店老闆從幾人身後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看了眼,有些驚訝那四下散開的長發,可一看背影,确實是自己的那位房客,他大着膽子走上前去,說明了來意。
那人久久沒有開口,好一會兒才緩緩道:“都過來吧。”
衆人疑惑的上前,白晝收起刀,這時才發現,這位老者的眼睛用白色的繃帶纏了好幾圈。
瞎了?還是受傷了?
他帶着疑惑停在不遠處,那人卻扭過頭,精準的在人群中找準了自己的位置,看過來。
白晝覺得他在“看”自己,這讓他有種很怪異的感覺。
“我有樣東西,想要拜托諸位替我去取。”
他講話的聲音很輕,十分的緩慢,好似說句話要廢很大的勁。
伏森好奇的彎腰湊到人家跟前,左看看右看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疑惑的問出了個毫不相幹的問題:“老伯,你的頭發怎麼這麼長都不打結啊?”
“……”
“這種時候你不應該問人家要取什麼東西嗎?!”烏瑟小聲吐槽。
前面的少年紫色的眼睛彎出甜美的弧度,獨自明媚的拍了拍那人肩膀:“因為這家夥給我的感覺好親切哦~他肯定不是壞人!”
他拍着那人的肩,對方也沒什麼反應,或者說因為太累了,他已經懶得躲。
“四方州往西三百裡,有一座雪山,去那裡替我找一種生長在岩漿裡的露珠回來……”
“我隻等你們五天的時間。”
老者艱難的說着,從懷中掏出了兩袋金币:“這是報酬。”
在場所有人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除了烏瑟·薔薇。
和巴裡茲這種一直被父親忽視的少爺不一樣,這位大小姐從小被家裡嬌寵着長大,堆成小山的金币都見過,這麼點她實在沒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