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誇的小少爺把狗尾巴草給他,又回頭看了眼加梵,垂下頭來:“這點程度還不夠……”
那些人仍舊會瞧不起他。
“别灰心,”拉斐爾擺擺小手,從口袋裡掏出支羽毛筆:“我給你變隻蝴蝶玩~”
羽毛筆尖彙聚魔力在空中畫了隻墨色的蝴蝶,蝴蝶振翅,繞着幾人飛了圈後,朝着白晝的方向飛去。
白晝跟前,加梵身體前傾了點,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臉頰,還在哄他炸毛的魔導師:“我并沒有輕視你的意思。”
“我不是指這個,”白晝深吸了口氣,壓下心裡的躁動,摸了摸掌心的徽章:“算了,說說這又是在做什麼?”
“……”
剛才還挺遊刃有餘的魔王大人不說話了。
“你們找來給我的徽章,大概率會被工會判作無效的。”這樣會白白損失三分。
加梵看着那幾枚徽章,不情願的解釋:“拉菲爾那小崽子出的馊主意。”
拉斐爾說要讓白晝知道他們有用,就要幫他把徽章全部找到,他也是一時間被那小鬼繞了進去,才會跟他幹這種蠢事。
墨色的蝴蝶飛到白晝身前,加梵看了眼,這次是真的轉移話題:“他現在弄了隻蝴蝶過來給你玩……”
“叮鈴~”
清脆的駝鈴聲突兀的響起,剛才還飛舞的蝴蝶震顫了下,變成一灘墨汁落在草地上,同一時間,拉斐爾臉色變得蒼白,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把自己藏在伏森身後。
有腳步聲靠近,不止一人,鈴铛聲也越來越近,很快有一行人騎着各自的使徒路過他們,鈴铛是從一隻棕色的駱駝脖子上發出來的。
這隻駱駝的魔導師是位穿着一身紅裙的女士,頭上裹着同樣鮮紅的紗,紗巾擋了她一半臉頰,隻露出一雙眼睛來。
她騎在駱駝上帶着自己的小隊,目不斜視的經過衆人,伏森望着她們遠去的身影好奇:“那隻鈴铛附魔過,是幹什麼用的?”
他聽着還挺好聽,身上也沒什麼不舒服的,眼前也沒出現幻覺。
“好眼熟,今早出發前我記得烏瑟也拿了一個鈴铛……”巴裡茲托着下巴琢磨。
兩人身邊的白發小男孩慘白了一張臉,等到那群人消失不見後,才背對着衆人緩緩的蹲下來,雙手死死的捂着嘴,忍着想要劇烈嘔吐的欲望。
他平時就很水潤的綠色眼睛此刻挂上了亮晶晶的淚珠,剛剛的鈴铛聲讓他好難受。
那群人引起了白晝的警惕,他手往前摸索了下,加梵的臉很快湊過來,貼了貼他的指尖:“怎麼了?”
白晝的手順着他瘦削的下颌線落到頸側,指尖一勾,将加梵帶向自己,同時俯身低語:“加梵,你們先去阿撒茲勒湖那邊,幫我探探其他隊伍的情況。”
他們這個地區,似乎分到了不少強者。
之前的赫裡次,和剛才過去的這支隊伍,明顯不像是普通的魔導師,那個鈴铛也很可疑,他能感覺到它每一次發出的聲紋上都帶着魔力,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加梵沒說話,兩人離得近,呼吸清晰可聞。
雖然白晝還在生他的氣,但不妨礙他秒懂加梵此刻的沉默,他眉頭微皺,臉頰不自然的紅了:“這次也要借樣東西?”
回應他的是加梵近在耳畔的一聲輕笑。
白晝眉間痕迹加深:“我并沒聽說過别的使徒幹活前,要向魔導師借東西。”
“……”
“非要?”白晝扣在加梵脖頸上的手不由的加重,内心很糾結。
加梵:“我昨天把你喂的很飽。”
“行了,閉嘴。”
白晝冷漠的說完,冷漠的坐直身體,冷漠的将手腕遞給了加梵。
後者愣了下,對于不是唇舌這件事,并認定了是因為魔導師小氣,于是報複性的在他手臂内側留下了一連串的咬痕。
加梵攝取了足夠多的“人氣”後,剛一起身,便被朝這邊走來的巴裡茲叫住了,他是來請教魔法的。
放下衣袖,白晝轉着輪椅往前走了點。
一隻小手摸了摸他的右腿膝蓋,他停下來:“拉斐爾?”
“嗯……”小孩悶悶的應了聲,爬到他腿上,小心的避開受傷的左腿,窩進了白晝懷裡。
“怎麼了?”白晝下意識的想把人拎開,可手一碰到他肩膀,就發現他在微微發抖。
拉斐爾努力的睜開眼睛:“困困……伏森叔叔去樹上摘果子去了,我能在這兒睡一覺嗎?”
白晝左右聽了聽動靜,沒拒絕,幾人便又同行了一會兒。
離阿撒茲勒湖越近,他們路上遇到的魔導師就越多,不想太惹人注目,拉斐爾醒來後,加梵很快帶着他離開。
走之前,他往白晝的手心裡塞了樣東西。
“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