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無視他忽如其來的不爽,傷心的歎了口氣:“要是小白爹爹被那個壞蛋搶走,咱們是不是就沒人要了?”
“……”
“哦不對,我這麼可愛,小白爹爹肯定舍不得,但你這麼壞,可就不好說了,我聽伏森叔叔說你還總欺負他,唉……可憐哦~”
白發綠眸的小奶娃娃認認真真的歎了口氣。
“……”
魔王大人沉默又沉默,忽然給氣笑了,他彎腰在拉斐爾腦門上彈了下:“小崽子,故意氣我是吧?那你說說怎麼辦?”
拉斐爾捂着腦門,嘿嘿笑了下,故作老成的伸出一根手指:“我們要制定一個計劃!”
一個讓小白爹爹知道他們才是最好的計劃!
于是……
在第三次從天而降一枚徽章落在白晝手心裡之後,他停了下來,聽了會兒聲音,朝着一旁的竹林側頭:“出來吧。”
竹葉抖動了下,拉菲爾跟個犯錯的小貓崽一樣從林子裡鑽出來,甜甜的喊人:“小白爹爹~”
伏森和巴裡茲看到他,很是驚喜:“你怎麼跟過來了,這邊很危險的。”
兩個大高個一左一右狂揉他的小腦袋,拉斐爾努力的把腦袋拯救出來,趕緊甩鍋:“是加梵帶我來的!”
“加梵老師?他也來了!在哪呢?!”巴裡茲臉上一喜,朝拉斐爾身後張望。
之前加梵教他的那個魔法,他還沒有完全掌握,他也在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白晝也跟着往拉斐爾的方向轉頭,右耳佩戴的金色長耳墜冷不丁的被人摸了下,他動作一頓,仰起頭來,加梵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這呢~”
他仰起頭才想起自己看不見,很快低下來:“不是讓你們在四方州待着嗎?”
加梵俯身湊到白晝耳邊,壓低聲線,輕聲詢問:“别人都有使徒跟着,我不該來嗎?你吃虧了怎麼辦?”
每個尾調裡都透露着說話之人的理直氣壯。
“可你……”
“噓,”加梵側頭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耳墜:“你不是還要我幫你找尋記憶嗎?我在,你快點好起來,我能讓你記起一切。”
白晝放在膝蓋上的手蓦的攥緊,着急的扭過頭:“你能?我現在就……”
話沒能說完,他耳尖先紅了。
他看不見,不知道加梵離他這麼近,剛才一激動扭頭,直接親到了加梵的臉上。
他聽到拉斐爾奶聲奶氣的“啊”了一嗓子,聽到加梵忍笑的聲音,聽到伏森捂着拉斐爾眼睛說“小孩子不要看”,也聽到了巴裡茲在問伏森“為什麼不看,這不是對老師的貼面禮嗎?”
白晝:……
兩眼一閉,有種這輩子要完了的感覺。
“哈哈,白,你們先聊,我們在前面走着。”
伏森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麼,隻覺得他倆舉止親密,作為唯一跟兩人認識最久的人,他自以為體貼的帶走了另外兩個大電燈泡。
白晝:好,更尴尬了。
加梵:給這小子加雞腿!
“嗯,嘴好軟~”
魔王大人心情極佳的評價。
“……”白晝沉默的往後退開。
他看不見加梵享受的表情,以為是在岔開話題,神情不虞:“既然你可以,為什麼在山洞那次不說?”
“你那時候,疼的像個壞掉的娃娃,我想你不一定承受得住,所以我心軟了一下,”加梵緩緩說着,繞到白晝跟前,垂眸審視。
未了眉眼一彎,高大的身軀單膝蹲下來,不太正經的笑道:“你也知道,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是會憐香惜玉的~”
被魇咒編織過的記憶,就算回到正軌,人也有很大概率會精神錯亂,變成個瘋子。
“那你也該知道,我并非什麼需要憐惜的玉石。”
白晝仍舊猩紅的眸子空洞的跟着他的轉過來,心口發悶,渾身的尖刺冒了出來,語氣越發冷淡。
不遠處的巴裡茲回頭往這邊看了眼,擔憂的問伏森:“他倆怎麼像在吵架?”
氛圍看着不太對。
伏森沒他那麼敏感,回頭看了眼,又看看巴裡茲,紫色的眼睛裡清澈且茫然:“有嗎?看不出來呀……”
巴裡茲:“……”
他一會兒很懂一會兒又什麼都不懂的,巴裡茲有時候真的很好奇伏森是怎麼長大的。
他無語了會兒,随手扯下路邊的狗尾草,邊練習加梵教他的魔法邊搖搖頭:“那可能是我想錯了吧,總感覺那邊氣氛有點僵……”
他手裡的狗尾草籽随着咒語飛快生長,很快從一根變成了一大把,拉斐爾捧場的拍手:“巴裡茲叔叔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