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勁瘦的身影迅速的追着那隻蝗蟲去,留在原地的獵豹甩了甩尾巴,一眨眼也沖了出去。
它徑直從兩位魔導師頭頂越過,三兩步追上前面那隻瘋狂煽動翅膀的蝗蟲,帶着鋒利獠牙的嘴張開,狠狠的咬住了它。
超大号的蝗蟲在切法的嘴裡掙紮撲騰了下,最後腿一蹬,不動彈了。
皮毛雪白的獵豹銜着獵物在一處斷壁上停下來,氣都不帶喘的等着它的魔導師,一條白色的大尾巴得意的甩來甩去。
姗姗來遲的兩位魔導師:……
伏森從被咬爆的蝗蟲嘴裡取下自己的卡片,切法立馬吐掉嘴裡的蝗蟲,吐着舌頭甩了甩腦袋,很顯然不喜歡它的味道。
死去的蝗蟲身體發出微光,一點點消散,它接下來要在使徒印記中恢複一段時間,才能再被魔導師召喚出來。
“它的魔導師應該就在這附近……”伏森撩起衣服下擺擦了擦自己的卡片,左右張望,想找出那個搶他卡的人。
白晝忽然一把将他推下牆壁,自己身體一躍,後翻着躲開數道魔力攻擊球。
“不止一個!咱們中埋伏了!”
他下意識的去摸綁在腰上的短刀,反手卻摸到了空氣,這才想起刀掉在赫裡次那裡了。
他“啧”了聲,有點心疼那把刀,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物品,可好歹也還是他一直慣用的。
白晝一邊遺憾着,一邊穿行在倒塌了一半的石磚牆壁上,身姿輕巧爽利的像一隻波斯貓,逗的埋伏他們的人不得不現身追上來。
這些人一出現,就被天上落下的雷擊倒,倒在地上起不來。
伏森咧着嘴角重新翻上牆頭,去看被電的焦黑的幾人,其中兩位女士四位男士,使徒都被收了回去,不知道是什麼。
他翻下去,打算搜身,一擡頭,發現白晝蹲在牆上,低頭看着一個方向沒有動。
“白,怎麼了?那邊有什麼?”
白晝豎瞳移動,在牆面後倒伏在地上的幾個模糊的身影上掃過,視線最後落在了最角落裡的一個人影身上。
那人坐在牆角,上半身靠着牆壁,身上蓋滿了極為鮮豔的亮藍色和黃色羽毛。
白晝确認了番,收回視線,扭頭看向身後下方的伏森,回道:“巴裡茲。”
“啊?”伏森一腳踩在一個半昏不昏試圖逃跑的魔導師腦袋上,仰着臉呆呆的看白晝。
一幅肚子裡沒半點墨的模樣。
白晝懶得解釋,略一偏頭:“你自己來看。”他說着躍下牆壁,身影從伏森眼中消失。
後者摸了摸自己的使徒:“切法,在這看着他們。”
他交代完,跟着翻了過去。
地上全是血,白晝一落地就踩到了一灘血,他挨個看過去,發現這些倒伏在地上的人還沒死,而且……
他拉過一旁的伏森:“你看看,是不是很眼熟?”
伏森擰着眉很努力的看去,地上這些人身上,從皮肉裡長出了大量的狗尾草來,臉上也有,甚至有些人眼球裡也長了,乍一看十分可怕,也很難分辨長相。
他仔細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啊”了一嗓子:“是赫裡次隊伍裡的人!”
之前在路上,出言侮辱過巴裡茲的那些人!
白晝點點頭,和他猜想的一樣,這樣的草叢有五處,看來赫裡次的隊伍裡,除了赫裡次以外,其他人都在這兒了。
這竟然是巴裡茲一個人解決的。
他扭頭看向那個角落,羽毛下的胸膛還在起伏,沒死,就是渾身是血,看起來也沒好到哪裡去。
兩人走過去的腳步都放輕了不少。
白晝屈膝在這團羽毛面前蹲下,大概是看到了熟人,那覆在巴裡茲身上的藍黃色金剛鹦鹉動了動,收回了展開的翅膀,露出翅膀下它小心呵護的主人。
“嘶……”伏森倒吸一口涼氣:“他這……”
那件名貴的襯衣被血染盡,脖子上、臉頰上有大片皮膚沒了,看着像活生生撕扯下來的一般,邊緣十分不整齊。
“巴裡茲,聽得到嗎?”白晝喊了聲,對方靠在牆角沒什麼反應。
他忽然想起來,伸手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瓶粉色的魔藥,倒在了巴裡茲身上。
魔藥冰冰涼涼的,接觸到皮膚迅速被吸收,是他在亡靈族那裡時得到的止痛藥。
這魔藥效果顯著,沒一會兒巴裡茲就醒了過來,他掀起沾滿血的眼皮,看了眼跟前的兩人,笑了下。
“他們……他們跟我道歉了……”
“哈哈,說他們知道錯了……讓我……咳咳……放過他們……”
巴裡茲笑的很開心,沒有皮肉的半張臉一裂開就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