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葉紅看向容若,有那麼一瞬間容若的眼神陌生的他不認識,不過隻有太過短暫的一瞬,江葉紅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容若眼裡暈着淡淡的笑意,“楚大哥怎麼一直盯着我看?”
江葉紅馬上别過紅透了的臉,假裝看向遠處,“雖說九家村詭異頗多,但這裡的稻子種的真好,比别的地方都高。”
容若彎腰抓了一把泥土,“這裡水源豐沛,加上土質适合種稻所以長得好。”
容若走到稻田邊上,“不過稻子确實長得不錯,米粒飽滿又大,确實是個種稻的好地方,九河經過之地皆有稻田,灌溉也很方便。”
稻農扛着鋤頭從稻田裡出來,現在村裡的人幾乎都認得江葉紅,“楚大人好。”
江葉紅,“你們村的稻子長得真好。”
稻農放下鋤頭,“那是,九家村的稻子可是首屈一指,不少達官顯貴願意花重金買我們的稻米。我們九家村的稻米粒粒飽滿,蒸熟了更是粒粒可見,米香四溢,釀出的米酒在京城的各大酒樓供不應求。”
容若手拂過稻穗,“所有稻田都是這條河裡的水灌溉的嗎?”
稻農,“嗯,這條河的水澆灌了所有的稻田,即便到了旱季河水也不幹,月神保佑,馬上又到祭祀月神的日子了,你們不知道祭祀完後河水的上遊晨間會出現淡淡的紅色,村民們争相打水澆灌稻子,這樣獲得月神的恩賜就多,稻子長得越好。”
容若,“祭祀之後晨間上遊的河水會變成紅色?”
稻農,“是啊。”
容若沒有繼續問下去朝着河上遊看去,江葉紅和稻農無關痛癢地說了幾句走到容若身邊,“怎麼了?”
容若一時間說不上來什麼,“楚大哥我們去河上遊看看。”
兩人沿着河岸往上遊走,不得不說這條河的支流很多,就因為支流多所有稻田都能被灌溉到,河中部很寬,不過看起來水很深,江葉紅盡量離河遠一點兒,他水性不好,初入江湖那幾年還練過水性硬是沒學會。
容若停下腳步,“楚大哥你看這裡時不時有水從下面往上湧,可見下面有地下泉,我猜是從那座山流出的。對比方位,像不像你那天找到我的那座山?”
江葉紅尴尬地扯起唇角,他是有名的路癡,要不是有容若在身邊他肯定找不到回去的路,那晚雨下得那麼大,附近山又多鬼知道是哪一座啊,“那晚雨太大,我一時也沒注意……”
“這樣啊。結合稻農的話,祭祀完河上遊會有紅色的水出現,我猜是祭祀後人的血流到了河裡才變紅的。”
江葉紅忍不住幹嘔,九家村所有的飲用水都來自這條河,他也喝過這裡的水,想到裡面有人血他真要吐了,“那麼遠的地方是怎麼流到河裡的?”
容若回憶見到的祭壇,“青銅鼎下有很多凹槽,我猜那些凹槽是空的,血流到了地下的暗河然後從泉水裡湧出,眼下隻有這個可能可以解釋為什麼每次祭祀完清晨河裡的水會變紅。”
江葉紅蹲在地上,他真要吐了,九家村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
容若知道他犯惡心,從懷裡掏出一包蜜餞,“五年才有一次祭祀,距離上次祭祀起碼已經過去了五年,流到河裡的血早沒了,楚大哥你不要去想了,吃點蜜餞吧。”
容若總是很溫柔,确切的說像水,還是一汪春水,江葉紅心又在有一下沒一下的跳,捏了塊蜜餞塞嘴裡,甜味化開确實沒那麼惡心了,“話雖如此還是覺得惡心。”
容若立在河畔,風吹起他鬓角的發絲,這人真好看啊,就像一副畫,江葉紅低頭吃蜜餞,他是不是瘋了為什麼總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我們回去吧。”
兩人往回走,容若走路也很好看,就言談舉止而言他怎麼看都是世家子弟,容若回頭看向江葉紅,“楚大哥你還是不舒服嗎?”
江葉紅加快腳步,“我已經沒事了,我們快回去吧。”
兩人回到村子裡的時候村民們都在往祠堂跑,江葉紅和容若也趕過去,九家村的祠堂已經燒得不成樣子了,據說是突然起火,村民們又在說死去的三人欺騙月神緻使月神降罪整個九家村。
拄着拐杖的老者幹瘦幹瘦,一雙兇惡的眼睛,“肯定是這三人開罪了月神,月神已經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