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顔玉,從江葉紅第一次見她,這個女人身上總有一種他說不出的怪異感,提起陸昌三人的時候語調中淡淡的幽怨,江葉紅思索着她到底在這樁案子裡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陸昌死後飛仙圖給我帶回了衙門,後來陸夫人以柳元要看飛仙圖為由拿了回去,那麼高立是沒有機會接觸到飛仙圖,隻有陸夫人和她身邊的人。”
江葉紅不想懷疑她,可趙臣說她并非自願嫁給陸昌的,那麼她心裡會不會懷着一股怨氣呢,江葉紅頭疼,太複雜了,破案這種事真令人頭疼,“既然如此我們明日再去見見陸夫人。今個兒也不早了都回去睡吧。”
容若起身,這次村長給他們安排了單獨的屋子不用擠一張床了,“楚大哥你也早些睡。”
江葉紅,“嗯,你們都去吧。”
九家村夜裡安靜得令人心慌,江葉紅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還是會想到那個離奇的夢,容若的眼睛變成了紫色,像遊魂一樣瞬間來到他的眼前,是夢,可總覺得無比真實,因為他嗅到了香氣,那種令人迷醉的香氣肯定是某種迷香,他是江湖人士對迷香還是有所了解的。
如果不是夢,容若的眼睛變成紫色會不會太可怕了,難道容若是某種妖怪變得不成,這樣想又過于離奇,可若不是夢又過于真實,江葉紅想得頭疼,又睡不着了,村子裡沒有打更的,這也是為什麼江葉紅覺得村裡過于安靜的原因。
江葉紅起身,他知道不該懷疑容若可若不證實一下他不安心,容若的房間在江葉紅的旁邊,屋裡的燈沒有亮應該是睡着了。
江葉紅猶豫了下悄悄推開容若的房門,屋裡很暗,床上的被褥是鼓起的,應該是睡着的。或許是自己多慮了,可來都來了不看一下他是不會死心的,江葉紅輕輕掀開被褥,并沒有看到容若的人,原來被子是被刻意弄成鼓起的樣子,容若不會武,這村子又如此詭異,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江葉紅忙出門去找容若。
剛出門就見穿着黑色祭祀服的幾人從村長家出來,每個人臉上都戴了羅刹鬼面,夜裡看真像惡鬼徘徊。江葉紅忙躲到草垛後面去,這又是什麼人,夜裡巡邏的不成?難道是祭祀的時間到了?
戴鬼面的男子走進村東頭的一戶人家,将一個被堵着嘴的男子拖出來帶到村長家後面的石屋,他們一共出去了五趟,每次都帶回來不一樣的年輕男女,全是用綁來的,無需多想這些男女都是被選為神奉使的,村裡的招魂幡已經撤了,看來人已經選好了,大概就是在這一兩天他們就會舉行祭祀。
江葉紅還沒找到容若,大半夜的他能去哪裡?江葉紅接着去找容若,村裡走了個遍,還是沒發現容若的身影,江葉紅返回住處,容若房裡的燈亮了。
江葉紅忙過去,又想起來那晚的事,容若的眼睛變成了紫色,遊魂一樣來到他的身邊,然後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容若的房門半掩着,江葉紅往裡看了一眼,容若卷起褲腿,膝蓋磕破了一大片。
江葉紅推門而入,容若一驚忙把褲腿放下,臉上難掩震驚,惴惴不安的眼神像一隻被狼圍堵着的小兔子,“楚,楚大哥你怎麼……”
江葉紅不知為何反而松了一口氣,那晚果然是個夢,“我方才來找你,發現你不在房裡,去哪裡了?”
容若緊張地抓緊了衣擺,“我,對不起……”容若做錯事地垂下頭,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得人心疼。
江葉紅也是沒脾氣了,“你去哪兒了?用不着跟我道歉,你又不會武大晚上一個人外出很危險。”
容若愧疚地低垂着眸子,“對不起楚大哥,我不該不跟你商量一個人單獨行動的。”
“沒事沒事,你的傷……”江葉紅見他膝蓋的布料滲出了血,這麼個養在暖閣裡的嬌貴人兒磕破了膝頭應該很疼吧。
容若搖搖頭,“沒事,隻是磕到點兒皮不礙事的。”
“我看看。”江葉紅彎腰蹲下來,擡起容若的腳放在膝頭,小心地挽他的褲腿,半個手掌大的一片血紅,“你去哪裡了摔成這個樣子?”
容若愧疚地攥緊了手心,“白天的時候我在祠堂外面碰見了高立,總覺得這人或許和祠堂起火有關系就,就去了高家廢棄的宅院,心想着能不能堵到他,誰知…夜裡太黑迷路跌了一跤,隻得原路折返。”
江葉紅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就是覺得深更半夜一個人上山實在太過危險,“也沒有藥,破了這麼一大塊皮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