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葉紅往東南角走了五步,果然看到一塊凸起的石塊,用腳輕輕一踩,祭壇上咔嚓一聲,一人寬的石闆方格打開,幾乎和水融為一體的無形蟲遊來遊去,方格下有細小的縫隙,水會源源不斷的流進來,江葉紅忍不住作嘔。
容若看了眼石槽方格裡的無形蟲沒有說話,低垂着眼簾,将寒意壓下去。
江葉紅,“周照堂和羅春至是你殺的,那麼李富貴等人呢?”
大仇得報高立也沒有什麼需要隐瞞的了,“自然也是我殺的。”
江葉紅笑笑,“利用飛仙圖?”
“這些該死的混賬一個比一個好酒,無形蟲制成的毒蠱遇酒則醒,殺他們簡直易如反掌。他們用毒蠱威懾村民,我用毒蠱殺死他們,不過是因果報應罷了。”
高立的腿确實是瘸的,就像容若說得那樣要往返京城和九家村不是易事,尤其柳元死的時候,江葉紅和容若在九家村,那晚高立還到過他們房門外,當時掉落的樹枝上還有倚夢香的味道,他要殺柳元要麼會遁地要麼會飛天,否則是不可能往返兩地的。
容若走過來,“我們初到九家村那晚你到我們房外是想做什麼?”
高立像是還吊着一口氣,報完仇他也沒什麼留戀的,“那晚我是想殺羅春至的,聽聞他家來了官府的人想着先把你們迷暈了再去殺他。”
容若淡淡扯了下唇角,并不相信他說的話,“高立,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是你既裝瘋賣傻騙過了他們為何要等到現在才動手?”
高立擡起猙獰的臉,“機會,報仇也是需要機會的,九家村夜裡戒嚴,我沒有機會,我要等一個合适的機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容若,“說說你是怎麼殺李富貴三人和墨竹客的?”
高立,“陸昌做生意虧了錢,又聽聞當年畫飛仙圖的郭子匡身價水漲船高,于是就想到墨竹客手上的飛仙圖,那晚他把墨竹客灌醉騙走了飛仙圖,我一路跟着陸昌,偷偷把蠱毒放進畫裡,他和李富貴遊船喝酒,我扮作上菜的夥計,故意說起那幅畫,李富貴一生氣就要看畫,他就是這麼中毒死的。至于陸昌和柳元也是這麼死的。”
“不對,如果李富貴是這麼死的還有點可能,但是陸昌死的那日楚大哥事先去找過他,然後又折返前後間隔不到一個時辰,陸昌不可能毒發那麼快。而且畫一直在陸昌的手上你又是怎麼接觸到的?别說又是扮作仆人混進陸昌的家裡。”
高立倒是不怎麼在意,笑道,“反正人都是我殺的,至于怎麼殺的還重要嗎?”
容若俯下身貼近高立的耳邊輕聲笑了下,“有些事一個人完不成的。”
高立一怔,逃避似的躲開容若的眼神,江葉紅不知道容若在跟他說什麼,可有必要靠這麼近嗎,倒不是江葉紅嫌棄高立,就是覺得容若靠他太近了。
江葉紅不高興地瞪向劉正,拿劍戳着劉正燒黑的胸口布料,“那天在高家廢宅偷襲我的是你吧,高家三姐妹到底去了哪裡?”
劉正,“這事你可真怨不到我頭上,肯定是李富貴三人幹得。”
“肯定?”江葉紅手上使勁兒,戳的劉正龇牙咧嘴。
“官爺官爺你聽我說,在九家村我就是那兩個老東西手底下的一條狗,他們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他們沒碰過的女人我哪裡敢碰啊。肯定是李富貴三人把高家三姐妹害了,周照堂和羅春至可都是懷疑過得。”
江葉紅踹了他一腳,這人的嘴臉可真欠揍,“懷疑過,你們也不知道高家三姐妹去了哪裡?”
劉正一副真冤枉的樣子,“真不知道,我們都懷疑是李富貴三人幹得,但也沒證據啊,那你問問高立是不是李富貴三人害了高家三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