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捕頭當久了江葉紅開始習慣性的注意跟案子相關的事,“這位夫人的女兒失蹤了?”
容若拉拉江葉紅的衣角,“楚大哥,這位好像是吳記裁縫鋪掌櫃,我見她去衙門報過案。”
江葉紅詫異,“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老趙,阿若說得是真得?”
趙臣,“是,前天傍晚的事兒,楚頭你剛好不在,我們也張貼了尋人告示。”
江葉紅瞪了他一眼,“以後不管大小事我不在也一定要告訴我。”
趙臣挺不好意思的,“九家村的案子後,陛下命令刑部和大理寺清查未破獲的舊案,京兆府擠壓的舊案也很多,衙門上上下下都忙着整理擠壓的卷宗,我也一時給忙忘了,下次一定注意。吳掌櫃,令千金還沒有回家嗎?”
吳慧雲擦擦眼角的淚,“沒有,一點兒消息也沒有,我閨女好端端的怎麼就不見了,都怪我,都怪我,不該罵她的,這孩子也是,我的脾性她還不了解嗎,為娘的哪個不是刀子嘴豆腐心,有時候說話是重了些,可也是為她好啊,這孩子怎麼就跟我置氣呢。”
吳慧雲傷心欲絕,眼睛哭得紅腫不已,很是思女心切。
江葉紅挺是同情吳慧雲,“吳掌櫃,令千金是因為您的責罵才憤然離家的嗎?”
吳慧雲見江葉紅愣了一下,面上又煞白了幾分,刻意躲避江葉紅的眼神,拿帕子掩面小聲啜泣,“楚捕頭您是京城第一名捕,斷案如神,求求您幫我找找小女吧,我就這麼一個閨女……”
吳慧雲給江葉紅跪下來,江葉紅趕忙把人扶起來,“吳掌櫃您先起來,我一定盡力,但您能先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吳慧雲哭得鼻頭通紅,“是這樣的,前天我的女兒吳小夢繡壞了一塊上好的錦緞,給我苛責了一番,想當年我也是一針一線繡出今天的吳記裁縫鋪,我對她是過于嚴苛了,可也是為她好,您看我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不能照顧她一輩子,想着她将來能繼承我的手藝,守護好這份家業,為娘的誰不希望自己女兒好啊。”
吳慧雲又哭了起來,“我念叨了她一頓,言辭犀利了些,她一氣之下就奔出了家門,當時我也在氣頭上就沒讓人去追,誰知到了晚上小夢還是沒回來,我心裡就慌了,這才去報了官。楚捕頭,您一定要幫我找到閨女,我就這麼一個女兒。”
江葉紅安慰道,“吳掌櫃您先保重身體,我會盡力幫您尋找令千金的下落。”
“那我先謝過楚捕頭了。”吳慧雲被人攙扶着出了紅葉廟。
江葉紅碰了一下容若的肩膀,“又在想什麼呢?”
容若沉思了片刻小聲道,“吳掌櫃見到楚大哥第一眼很是慌張,讓我感覺奇怪,一般人尋求楚大哥幫助,見到楚大哥不該是是慌張,所以我……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趙臣摸着下巴的胡茬煞有其事地說道,“别說,她剛才見到楚頭的表情确實挺奇怪的,就像,就像……”
容若接着趙臣的話道,“就像做了什麼虧心事,見着了官差不由自主心虛得緊張。”
趙臣附和道,“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
江葉紅倒是挺心虛地,他是一點兒也沒發現,“女兒失蹤了為父的不擔心嗎,吳掌櫃的夫君呢?”
趙臣擺擺手,“吳掌櫃也挺有意思的,她年輕時擇夫要求多,心氣又高,一直沒尋到她滿意的夫君所以至今獨身一人。”
江葉紅倒還挺佩服,一個人過還開了家名滿京城的裁縫鋪,“那她女兒是…”
趙臣,“七年前還是八年前收養的一個棄兒,哦,應該是七年前,那年崇明街鬧過一場鼠疫,死了不少人,我不會記錯的就是那年。挺聰明漂亮的一姑娘,繡工一絕,吳記裁縫鋪能有今天那孩子也功不可沒,據說繡在衣裳的花鳥栩栩如生。”
江葉紅頭也不回地踏出紅葉廟的門檻,“吳小夢有沒有交好的朋友,會不會離家去了朋友家裡。”
趙臣,“沒有,這姑娘整日在家中做刺繡哪裡有時間去交友。對了,吳慧雲來報官的時候也挺奇怪,我們問她知不知道吳小夢常去誰家,她說不知道,問她吳小夢離家的時候往哪個方向走的,她也不知道,又問她家裡其他人有沒有看到,她也說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就來讓我們幫她找女兒,其實這個吳小夢離家也不是一次兩次,就這次鬧到了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