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線?”
“嗯,走線,像皮影戲一樣,隻不過我們看到的是一場比較大的皮影戲,這也能解釋為何門窗反鎖我們還能在窗戶上看到唱歌的人影以及吳慧雲被拉起的屍體。”
江葉紅瞧着牆上燒黑幾乎看不到的鑿孔陷入沉思,“可兇手又是在哪裡操控皮影的?”
容若指了指方桌正上方的狹小天窗,“在房頂。”
江葉紅不敢相信,“房頂,你說兇手當時趴在房頂操控皮影?”
容若認真地點點頭,“楚大哥你不信可以上去看看。”
江葉紅爬上房頂去确認,靠近天窗位置的瓦片被踩碎了,江葉紅撸了把臉,“好把戲啊!”
江葉紅返回房内,“既然兇手在房頂,屋裡的蠟燭又是怎麼引燃的?”
容若笑笑,“有沒有可能是這樣,兇手是将蠟燭引燃後通過天窗吊進房内的?”
容若拿過燭台,“楚大哥你看,燭台裡面很幹淨,甚至沒有蠟漬,可見燭台許久不用了,所以房内的亮光不是在房内點燃的,而是從上面點燃後通過天窗吊進來的,我懷疑燭台都不在屋内,楚大哥你看桌面上這個深深的砸痕。”
江葉紅摸着方桌的凹痕,“你不會想說兇手是從天窗把燭台丢下來的吧?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如果他是把蠟燭從天窗上吊着放下來,也該看到影子,可我們并未看到影子。”
容若放下燭台,“楚大哥,如果吊下蠟燭的位置剛好給皮影擋着了呢。”
江葉紅無話可說,如果是這樣确實看不到吊下蠟燭的影子,如此周密的設計應該事先演習過多次,“若真是這樣,也能解釋為何要燒了牆壁和房頂,在牆的四周和房頂塗抹上油,一把火引燃就能把固定絲線的痕迹全部燒掉,所以他拿走燭台是……”
容若歎了口氣,“或許是為了固定絲線,他總不能一手操控着皮影一手牽着吊蠟燭的絲線。”
“猜測很合理,可在窗口布置火藥又是怎麼回事?”
容若,“為了徹底把皮影燒毀,即便燒不毀也能炸毀,所以我一直想不通牆邊這些多餘的灰燼是什麼,我想應該是燒毀的皮影留下的。當時所有人都應該在院裡了,我并未注意到有人從房頂跳下來,所以可以肯定玩弄把戲的人不是吳家的仆人。”
江葉紅,“是,會是吳小夢嗎?”
容若,“無法判斷,我們得先找到她。”
兩人下了樓,容若還想去吳慧雲房裡看看,“上次就有些在意,不過實在太混亂了沒來得及查看。”
容若來到吳慧雲的床頭,拿起挂在床頭的香包,“楚大哥借你劍用一下。”
江葉紅拔出劍遞給容若,容若用劍劃開香包,裡面的香料撒了出來,“果然,是曼陀羅,香包裡放了曼陀羅。”
江葉紅,“這……難道一直有人想暗害吳慧雲?”
容若仔細觀察着香包上繡得精美花紋,“看針法走向,好像是吳小夢繡得,我在裁縫鋪見過她的繡面和香包上的一模一樣。”
江葉紅,“如果是吳小夢就不奇怪了,她長期被吳慧雲強迫做刺繡又被虐待,心存怨恨理所當然。不過既然吳小夢無法離開吳慧雲的視線,她又哪裡來的曼陀羅?”
容若也奇怪着,“所以我們還得找吳家的仆人問問,晁生的家不是離這邊很近,我們去找他問問。”
“好。”
江葉紅跟着容若走,到晁生家門口的時候,晁生在劈柴,一見江葉紅來了肉眼可見地緊張,“楚…楚捕頭您怎麼來了?”他聲音很大,整個院子都聽得到,容若見左邊屋子剛探出的手又縮了回去。
江葉紅,“有些事需得跟你确認。”
晁生放下劈柴的斧頭,“您問吧。”
江葉紅拿出香包,“這香包可否是吳小夢繡得?”
晁生頓了下,“是的,掌櫃的夜裡睡不好,大夫調制了助眠的香料,小姐親手縫制的香包。”
江葉紅,“香包裡摻了曼陀羅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