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葉紅思量一番開口說道,“怕是得從常俊的身世查起,常俊當過守陵軍的叔叔常岩值得注意,不知為何我覺得此人必然和悅靈太妃有所關聯。”
巫長甯點頭笑着,“你說的對,我也有預感此人必是局中人,不過常俊叔叔常岩的事兒得等吳南王的消息了,今日惹得他不快,不知道還願不願意幫我們查。”
江葉紅,“我覺得不至于,崔浩然好歹是吳南王,不至于如此心胸狹隘,我們就等他的消息吧。”
“楚捕頭,楚捕頭,外面有人找你,說是六行錢莊的人。”
六行錢莊必然是謝東決,江葉紅已經有段時間沒見着謝東決了,不知道這個時候突然上門是為了什麼事,“走,帶我去看看。”
果然謝東決的馬車停在京兆府外,謝東決一臉着急,見江葉紅出來馬上迎過來,“楚捕頭,若非萬不得已,不然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麻煩你。”
很少見謝東決急成這樣,江葉紅忙問道,“二爺你慢慢說,發生什麼事了?”
謝東決,“北境傳來文書,鞑靼遊部侵擾邊境,蘇小将軍帶兵追擊,被誘入狼頭谷遭遇埋伏下落不明,消息傳回京謝西合瘋了一樣要去找蘇小将軍,我勸也勸不住,實在沒法子了,這才病急亂投醫來找楚捕頭了。”
江葉紅心也懸了起來,“鞑靼遊部兇殘嗜血,每次和北境士兵交戰必斬其頭顱懸挂于樹上,惡名遠播,如果蘇小将軍落入這些遊部的手裡真不敢想會是什麼後果。”
謝東決急得跳腳,“楚捕頭你們幫我勸勸謝西合吧,他就算到了北境也找不到人啊。”
江葉紅看了巫長甯一眼,滿眼無奈,“三爺也真是…唉,勸說這事我不在行,阿甯你去,我去朱雀營問問蘇大統領,先穩住三爺,不要沖動行事。”
巫長甯幽幽歎了口氣,這不是趕鴨子上架,他也不會勸說人啊,硬着頭皮說道,“我盡力。”
江葉紅,“那我現在就去朱雀營,讓三爺再等等。”
巫長甯随謝東決回到六行錢莊,進門就見錢莊裡的夥計拼死攔住謝西合,抱大腿的抱大腿,拽包袱的拽包袱,謝西合從門口到院子半個時辰走了不到二十步,“你們都給我松手,還想挨揍不成!”
巫長甯歎氣,忙喊道,“三爺,您先冷靜一下。”
謝西合後悔還來不及哪裡能冷靜,“别說了,我一定要去找他,就算他死了,我去給他收屍。”謝西合眼中淚光閃爍,去意已決。
謝東決氣得瞪眼,“謝西合你真是瘋了,你去了又能做什麼,鞑靼有八個遊部,行蹤飄忽不定,這些馬背上的悍匪生性兇殘,你去了能做什麼,報仇都找不到人!”
謝西合紅了眼,“二哥,我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已經做錯過一回了,我很後悔,如果我……”哪裡有什麼如果啊,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說出去的話更是收不回,是他親手推開了蘇禅,如果不是他執意拒絕蘇禅,蘇禅又豈會心灰意冷地去北境打仗,謝西合被悔恨壓得喘不上來氣。
巫長甯見謝西合這般甚是不忍心,但是謝東決說的在理,“三爺,小将軍眼下隻是下落不明,京城到北境相隔太遠,您就是去了也無濟于事,再等等說不定就有好消息傳回來了。”
謝西合已經下定決心,“你們不要再說了,我一定要去,我已經做錯過一回了,不會再做錯第二回。”
巫長甯搖搖頭,“三爺,楚捕頭已經去朱雀營打探消息了,你再等等好嗎,朱雀營得到的消息一定比我們多。”
謝西合一刻也等不了,他恨不得馬上踏入北境,可是北境蒼茫,又該去哪裡尋人,他能追得上鞑靼的遊部嗎,謝西合一下被抽去了所有力氣,跌坐在地上默默流淚,他悔不當初,可是一切都已發生又該如何挽救。
“三爺,三爺——”江葉紅一路小跑,片刻也不敢耽擱,“三爺,蘇大統領要見你。”
謝西合仰起淚眼,怔了好一會兒,哽咽着問道,“蘇大統領要見我?為何,為何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