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動手打他!”李森嶼說。
“他把我推出賽道!”詹姆說。
各說各的理,但事發錄像霍恩已經拿到看見了,詹姆罰的多,是因為他動手了。
李森嶼雖然沒動手,但他助理回手了,所以罰的少。
霍恩把這些一說,兩人姑且閉嘴,但滿臉不情不願:“你們可消停點吧,好好比賽不行嗎?跟你們好說好商量不行嗎?”
兩人閉嘴。
“不說話就當你們同意了,”霍恩把處罰通知單拿過來,“下一場,英國大獎賽,總部領導都來,你們别給我掉鍊子!”
倆人依舊默不作聲。
霍恩急了,拍了下桌子:“聽到沒?回答我。”
“聽到了,”兩人二重奏合唱似的先後回答。
霍恩手一揮:快滾。
互相看不順眼,但痛失錢财的兩人灰溜溜從辦公室出來。
門一關,詹姆就立刻不滿地說:“這回你滿意了,找到靠山了。”
李森嶼:“什麼時候去交罰款?”
他是真誠發問,隻不過八成不會回他。
果不其然,詹姆冷哼一聲:“要不是因為你擠我,賽車能失控?不失控能落得現在的下場?搞個不明不白的結果,還得交罰款,我他媽的真是欠你的。”
“那沒辦法,”李森嶼攤手,“我的賽車現在跟廢銅爛鐵似的,你的不比我好?”
詹姆:“霍恩的話你懂了嗎?”
李森嶼:“怎麼,他說的話你聽不懂?”
詹姆:“當然懂,但我不會放過任何機會,更不會讓着你,這個你别想了。”
“那是最好,我就放心了,”李森嶼給他豎大拇指,“你要是讓着我,我還真是看不起你。”
詹姆拳頭都握緊了,要不是擔心又被罰款,這會就砸到他臉上了:“行,你有種。”
說完他從李森嶼身邊過去,還不忘結結實實撞他一下。
“嘶!”
“詹姆你故意的!”
力道很大,李森嶼沒有防備,被他撞個趔趄,要不是他反應快撐住牆,這會兒估計都坐在地上了。
這是得有多恨他和原主,下死手。
李森嶼揉了揉受傷側肩膀的位置,這一下可真疼,要了命了。
“怎麼了?沒事吧?又疼了嗎?”布蘭特過來的時候看到埃爾森捂着肩膀,想到剛過來時詹姆帶着怒氣的樣子,“他是不是打你了,這人就沒安什麼好心!我去找他理論!”
李森嶼一把拉住他:“诶,别追了。”
“他這不是拿你不當人嗎?也太不尊重了,”布蘭特憤憤不平。
李森嶼搖搖頭:“我沒事。”
接着輕歎一口氣。
看樣子,兩人的關系是沒得修複了。
就算李森嶼覺得可以,詹姆未必。
畢竟他沒有親身經曆過原主跟詹姆的鬥争,隻是從之前的比賽回放看到兩人在賽道上的事故,無法切身體會。
隻能說理解吧。
人的情緒總是需要一個出口的。
李森嶼一邊活動肩膀,一邊跟布蘭特往外走。
果然,人在成長路上總是要面對跟一些人的關系破裂,而且無法修複。
隻是下半個賽季要怎麼相處,真是件令人頭疼的事情。
李森嶼忽然想跟原主取取經,看看他之前是怎麼做到不在意别人的。
也許原主壓根就沒做到過,否則也不會總是想要證明自己可以,從而希望别人不如他。
·
經過這個事,李森嶼跟詹姆這梁子是徹底結下了。
本來兩人連基本的友誼都沒有,能維持和諧不過是因為同個車隊,把矛盾拿到台面上來,實在不利于車隊形象。
現在因為賽道事故,兩人之間的矛盾被擺到台面上,裝都不裝了,直接開幹。
最頭疼的不是兩個車手,而是領隊。
霍恩給兩個車手的經紀人都打了電話,想着他們能幫忙說服一下,畢竟還有十幾場比賽呢,而且下一場比賽在基恩車隊主場,總部的領導都會來,到時候再因為争搶賽道位置雙車退賽,他這個領隊的位置怕是保不住。
縱觀F1曆史就能發現,這本來就是殘酷的競技場,不單單對于車手,每支車隊的高層也會明争暗鬥,稍不留神就可能跌落馬下,失去現在的一切。
沒人願意這樣。
霍恩更不想,他也想定下一号車手,這樣就不會存在鬥争的情況。
隻是車隊老闆就是埃爾森的父親,而詹姆的分數又比埃爾森高。
他實在沒有一個足夠有說服力的理由去定下一号車手。
這也是他想讓經紀人去找車手談一談的原因。
若是能穩住車手,車隊的積分還有得賺,否則真的争到頭破血流,一切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