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來不來得及不是我說了算的，”李森嶼說。

科特把霍恩的話幾乎原封不動轉述給他，也是希望他能理解。

隻是當他這樣說的時候，多少讓人覺得有些不配合：“你對你自己都說了不算，誰還能說的算？”

“詹姆啊，”李森嶼答，“是他，他現在對我意見很大，我總不能說場場退賽，不跟他争位置吧？”

确實不能。

科特蹙眉。

真叫人頭大。

今天這事網上都傳開了，說什麼的都有，可被罵最多的還是埃爾森。

科特拿車迷網友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就算他最近改變不少，但還是有很多人不買賬。

從前得罪的人太多了。

“這事你也别操心了，”李森嶼看出科特為難，“我隻能保證我不會主動招惹他，但詹姆要還是跟我過不去……”

他頓了一下：“我也沒辦法。”

科特：“我懂，你……”

他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敲響。

“應該是希爾奧拉來了，”李森嶼起身，結果被科特按下。

科特起身去開門，同時說：“你盡量跟詹姆保持距離，剩下的事情我想想辦法，還有大半個賽季，低頭不見擡頭見，總歸不能讓關系繼續惡化。”

李森嶼站起來，也跟了過去：“我知道，我不會主動招惹他的，但你說他挑釁我，我怎麼辦？就像今天，要不是……”

門打開的瞬間，李森嶼的話就被緊張兮兮的希爾奧拉打斷。

希爾奧拉幾乎是從門縫擠進來的，看到李森嶼站在門口，是真像他說的那樣沒有大事，才松了口氣：“謝天謝地，肩膀怎麼樣？醫生有沒有說什麼？會不會影響後面的生活？還能參加比賽嗎？”

這一連串的提問把李森嶼問蒙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回答哪個，怔住，愣了一會。

還是後面被派去接希爾奧拉的布蘭特打破了短暫的僵局：“都告訴你沒大事了。”

接着又小聲嘀咕：“裝什麼關心。”

李森嶼瞥了布蘭特一眼，這才道：“醫生說休息一下就行，沒大事的，我都說不用過來了，你還折騰一趟。”

“折騰什麼，看到你沒事就好，沒事我就放心了，”希爾奧拉沒管布蘭特說什麼，畢竟一路過來，這家夥沒少陰陽怪氣。

李森嶼笑笑，算是給他一顆定心丸：“希爾奧拉先生怎麼過來的？”

他順手遞給他一張紙巾，示意他擦擦汗。

“謝謝，”希爾奧拉接過來，罕見地露出一絲害羞的神情，但也僅僅是一瞬，李森嶼沒有發現，倒是布蘭特把這些看得一清二楚，側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坐車過來的，”希爾奧拉說。

李森嶼點頭：“是不是還沒吃飯，正好我也沒有，要不要一起？”

其實他沒什麼胃口，但人家大老遠跑來，不吃頓飯，不地道。

“好，”希爾奧拉回頭看了一眼，“洗手間，能用一下嗎？”

“能，”李森嶼做請的手勢，“能用。”

趁着希爾奧拉去洗手間的功夫，布蘭特喝了口水，嘟囔：“去個洗手間還要請示，裝什麼裝。”

這人就是個茶。

李森嶼：“布蘭特，人家招你惹你了，怎麼是總是看他不順眼？”

布蘭特：“我就是覺得他很做作，很能裝，一個老闆，在你面前搞得像是不谙世事的學生一樣，不是裝是什麼？”

“那不是有禮貌嗎？”李森嶼感覺不可思議，“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布蘭特話還沒說完，希爾奧拉就從洗手間出來。

剛才略帶的窘态已經消失不見，希爾奧拉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

紳士，沉穩，冷靜。

李森嶼：“那走吧。”

他回頭叫上一直在忙工作的科特：“一起呗。”

科特：“我跟你出去，但吃飯我就不去了，還有點事。”

他得找馬克聊聊。

“走吧，一起好了，”希爾奧拉說。

李森嶼：“對啊，你也沒吃飯，邊吃邊工作，不耽誤。”

“是啊，走吧，一起一起，”布蘭特可不想給希爾奧拉任何機會，多個人就能把埃爾森的精力分散一部分，是好事。

既然都這麼說，科特不去有點不識擡舉，他放下手機：“走吧，那一起。”

李森嶼打頭陣，開門的瞬間，門外一個服務生擡手準備敲門。

李森嶼：“你這是……”

服務生立刻挂上微笑，禮貌詢問：“請問埃爾森先生在嗎？”

“我就是，”李森嶼略帶疑惑地看着他，“怎麼了？”

服務生：“剛剛有位先生讓我将這個交給您。”

他把一個紙袋遞過去：“給您。”

“哪位先生？”屋内四個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