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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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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輕河不可置信地地看着他,撒開手,一步步退回原地,終于崩潰:“什麼叫一錯再錯?你告訴我,什麼叫一錯再錯?!”

他指着自己胸口用盡全力砸下去:“愛上你就是錯嗎?讓你正視我們之間的感情就是‘一錯再錯’嗎?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想騙我......”

他似哭似笑地搖着頭:“那我甯可你是死了。”

山輕河沉重地呼吸像擂鼓一樣敲擊着兩人的耳膜。裴顔也再也止不住胸口翻湧的氣血,哇地一聲吐出口淤血,開在雪青色的衣服上,像用紅線繡在上面的蓮。

山輕河賭氣不想扶他,可是又無法忍受裴顔脆弱無助的模樣,最後還是冷冷抿着嘴角,用自己的衣服一點點擦拭裴顔身上的血污,直到兩個人一樣狼狽不堪,跌坐在黑暗裡找不到出口,也看不到光亮。

其實在趕回來的路上,裴顔就隐約預見了淩雲山上會發生什麼。他算到了世家中恐怕會有人對山輕河不利,也算到了雙生靈華可能會進一步惡化。為此,他一早就和趙宜清交代,要他務必寸步不離地照顧山輕河。甚至,裴顔都算到了山輕河可能會迫于形勢進神天問受審,但他信得過自己徒弟的為人和道心。忖度他至多受點皮肉之苦,不會有大事。然而千算萬算,什麼都算到了,他卻唯獨沒算到山輕河居然會在第三問“情恨”上栽了跟頭!

而這個最終的禍源,居然就是他自己!!!

一想到這,他的心就如被千蟲萬蟻輪番啃噬,又痛又癢,簡直一片亂麻。

“輕河,我是你師父,”裴顔被山輕河悲哀又絕望的眼神打斷,但還是發了發狠心移開視線,隐忍着内心的不忍和糾結繼續說了下去,“你我師徒,實不應該。”

“一個師徒之分,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山輕河無法理解裴顔的固執,“那如果我不是你徒弟,是不是今天的一切你就都能接受了?”

裴顔渾身一震,驚訝地看着他:“你說什麼?”

“我說,”山輕河慢慢貼過去,一隻手僭越地托起他冰涼的臉龐,語氣裡流露出藏不住的祈求,“如果我不做你的徒弟,你可願對我坦誠相對?”

裴顔目光閃躲。良久,他推開山輕河的手,冷冷望向一邊,沉默不語。

山輕河似乎早已料到他的答案,冷笑一聲站起,俯瞰裴顔的目光怨恨又纏綿。

“你果真是在耍我。”

山輕河眼底有淚,他倔強地擡起頭不讓淚落下。

“我從未戲耍過你!”

裴顔猛地擡頭,眸光淺含愠怒,待看到山輕河哀怨苦楚的,又忍不住放低了聲音:“總之我隻能是你師父,你也隻能是我徒弟。就算我救了你,替你受了神天問,也不能證明什麼。”

“我懂了,”山輕河點點頭,扯開一絲笑,“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裴顔心尖一顫,閉了閉眼:

“是。”

裴顔一句話把山輕河堵得不清。他氣憤地背過身去,卻被面前突然發光的玉璧晃了下眼睛。

山輕河察覺危險,立刻擋在裴顔身前,他小心伸手觸碰,剛一摸到冰涼順滑的玉璧便兩眼一花,眼前玉璧裡赫然出現一副活靈活現的畫卷。

他蹙眉細看,那畫中人竟像一瞬間像活了一般動作起來。少傾,石壁光芒越來越盛,随着一陣天旋地轉,山輕河驚覺自己掉入畫卷之中。他被某種力量禁锢在半空之上,被迫俯瞰着下面發生的一切:

順興277年,梁國宰相裴晗遭小人誣陷,被革職發配到邊陲煙瘴之地。裴晗性情堅韌,優容不迫,堅信總有一日會清白于天下。因此雖日日茅屋草舍,粗茶淡飯,卻依舊每日勤勉,遍植花木。更喜效仿古人之風,将蘭若草木簪發佩戴,以銘心志。

這日,一陣激烈的馬蹄聲猝然響起,裴晗心懷疑惑。他放下書本出門迎客,擡頭卻見來人竟是一直駐守邊關的好友,威遠大将軍山擇栖。

山擇栖下了馬走向裴晗,腳步一頓,差點認不出這是昔日權傾朝野威名赫赫的一朝宰相。但細看下去,卻見裴晗容色依舊,眉宇間不見一縷濁氣,反而更添沉穩笃定,可見期間裴晗心志未曾動搖,他心中才略略安慰。

“你怎麼回來了?”裴晗迎人進屋,“難道邊關有變?”

山擇栖走在他半步之後,看着他發間散發幽微香氣的半枝梅花,再看他茅舍之内雖然貧寒卻纖塵不染,一時被紅泥火爐晃了下心神,總覺得面前之人風姿綽約,更勝從前。

“陛下派我迎你還朝,”山擇栖說,“待你回到京都,我即刻便要出征。”

裴晗驚訝擡眸,旋即又緩緩斂去驚訝神色,眼底浮上一層層淡淡的無奈。

他們這位皇帝陛下啊......當年那麼多人為裴晗求情都沒能免了他發配之苦。如今三年過去,皇帝自知朝政不穩,卻連一道诏書也不下,隻把鎮守邊關的山擇栖叫回來,就為了借他的人情,把裴晗請回去。

裴晗笑着搖頭,不知該說什麼好:“還勞你天南海北的跑一趟,真是......”

山擇栖一動不動地看着他,身上還帶着長途奔襲而來的一身風雪。

裴晗給他倒茶,“那你何時啟程?”

山擇栖看着他沒說話。

“怎麼?”

“即刻就回。”山擇栖把視線從他發間的梅花上移開。

裴晗眉眼彎彎,“這麼急啊......也好,那等你下次還朝,我們再好好聚聚。”

山擇栖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

裴晗起身送他出門,恰逢大雪紛飛,山擇栖見他穿得單薄,二話不說就按着他的肩膀把人送回了房裡,反手關上了門。

隔着一道薄薄的門闆,山擇栖心緒複雜。

他想說,老皇帝不識擡舉叫你明珠暗投,都是他的錯。

還想說,多年未見,宰相一切如舊,我心甚安。

“将軍?”裴晗的聲音突然在門後響起,山擇栖的心随之一顫。

“裴晗,”山擇栖久經沙場,聲音早已不似從前般明朗,一張口便是一陣塞外風沙,帶着寒涼堅硬,直抵人心,“保重。”

裴晗在門後仿佛笑了笑,他扣了扣門扉,語氣鄭重:“說好了,等你凱旋,我親自去城外接你。”

山擇栖低低一笑,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順興278年,梁國遭強敵圍攻,大将軍山擇栖戰死邊關。噩耗入京,宰相裴晗當場吐血。然大局已定,梁國勢微,裴晗勉力支撐一年,最終案牍勞形,油盡燈枯,不幸于次年年底咳血而亡。

德正10年,夏國皇帝夙興夜寐治國有方,百姓安樂幅員遼闊。

德正11年夏,南方突發洪澇死傷無數,一個月内,暴雨席卷全國,情勢岌岌可危。宰相山意承親自南下治水,不幸感染瘟疫而亡。皇帝裴直驟失良臣,心痛不已。亦于次年南下治水時為救落水百姓,溺水而亡。

德正189年,天下紛亂戰火四起。夏國護國寺主持裴泯為救百姓逃離死城,以一己之身抵抗外敵,被外敵圍攻,遭車裂而死。天下第一劍客山不歸為其遭遇不忿,隻身殺入敵營,夜斬敵首五百,力竭戰死。死後與裴宿一起被曝屍荒野,野狗分食。

清和217年......

清正278年......

元熙8年......

時間飛逝而過。

百世後,由于裴晗和山澤栖世世為國為民死于博愛大義,積攢了百劫之功,功德圓滿,兩人一起立地飛升。

一時,民間頌其功德者無數,天界亦大舉贊賞二人累世之功,尊他二神為“和真”“令元”上神,二人作為人界福神受盡香火,神力比天,風光無限。

兩位上神本人更是心意暢達,自覺從此可以并肩而立攜手與共,一起守護人界種種,和真上神為慶祝此事,還親自做了一枝玉簪贈給令元上神,令元雖未多言,卻日日佩戴,從未離身。

衆神都以為天界從此又得兩員猛将,未來一定會順風順水。然而,沒過多久就出現了一樁巨大的變故,打破了久違的安甯。

因他二人都是福星,一起飛升不過百年人間便陷入了一場生死存亡的巨大混亂中。偏此時新的福星還沒有誕生,天界中便有人提議再找一個福星下凡解救蒼生。

此言一出,衆仙面面相觑各執一詞,誰也不肯主動下凡救世。

有的推脫說功德已滿,自願讓出機會給新神積攢功德。有的則說天界或有大變,不敢擅離職守。

最終還是裴晗看不下去,自請下凡,但卻遭到了知交好友山擇栖的強烈反對。當天晚上,二人為此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不歡而散。

看着裴晗黯然離開的背影,山擇栖一肚子冤枉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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