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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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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呼嘯,吹得人心裡寒津津的。慶祝佟蒿繼任家主的賓客已經散去,懸在花廳外的兩隻花草圓燈在風中輕輕搖擺,一晃一晃,像海面上起伏遠行的小舟。

佟蒿半眯着眼倚在廊下的柱子上,盯着那兩隻小船神情空洞,“找到三,嗝,三哥了嗎?”

佟蒿的三哥佟風在繼任儀式開始前忽然失蹤不見。佟瑛心知肚明他是為佟蒿繼承家主一事心生不滿,但佟蒿是帶着淩雲宗大長老柳如雲的勸告而來,又是父親心裡僅次于大哥的治家人選。佟風雖然年長,但行事太過魯莽武斷,連佟瑛都覺得他不适宜統領佟家将來,反倒是在淩雲宗學藝多年的佟蒿更強一些。

但佟蒿自己卻不這麼想。

佟瑛面露為難道:“我會派人繼續打探消息的,你三哥他......唉。”

佟蒿沉默地灌着酒,冷風從毫無遮擋的後背吹來一陣肅殺之氣,他縮起脖子詫異回望,頭一次發現自己身後一無所有。

“我有什麼資格生氣。”佟蒿打了個酒嗝,露出幾分無能醉态。

“若不是大哥英年早逝,這個位置無論如何也落不到我頭上......嗝,二姐比我明事理,三哥比我修為高,我做家主本來就,就是鸠占鵲巢.......嗝,何況我,我根本不想當......”

佟蒿搖晃着站起,腳步虛浮而拖沓,佟瑛趕忙上去扶他。佟蒿腳下一絆,摔到姐姐懷裡傻笑兩聲:“如果一切都,都停留在大哥成親那日就好了。大哥在,大嫂也在,父親母親身體安康,師尊是,是一步真仙,大師兄是——”

話音戛然而止。

沉默填滿了所有空白。

“小弟,”佟瑛費力把他攙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我知道你為山輕河的事難過。但姐姐總覺得這件事似乎另有隐情。畢竟山公子實在不像背信棄義、欺師滅祖之人。”

佟蒿僵住動作,擡起頭像見鬼一樣看着她:“他刺我師尊那一劍,姐姐沒看到嗎?”

那一劍快且狠,隻怕不僅斷了山輕河和裴顔的師徒情誼,連他在修仙界的容身之地也一并抹去了。

佟蒿當時又驚又怒,事後心裡也有疑問,但他曾親眼見過山輕河在戰場上的模樣,從他手中斷劍逃生,也從秦修等人口中聽說過他的陣法修為有所異常。當這些事全部拼在一起後,佟蒿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大哥大嫂當年的死。

如今這一劍插在師尊身上,他看着山輕河怎麼也說不出支持的話。

還要他說什麼呢?

他是親眼看到那些血從裴顔身上一點點流下來的——他已經不是當年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一步真仙了啊。

他會疼,會流血,會被擊落在地滿身泥污。而這些都是當年在靈馥國為了救山輕河自毀一半修為導緻的。

裴顔是五百年修到一步真仙的天之驕子啊。

是幾萬年也不見得出一個的修仙界集大成者,所有人的楷模和榜樣,神魔大陸曆經風霜巋然不動的定海神針——

山輕河居然敢這麼對他。

當玉沙從裴顔體内抽出來的時候,佟蒿覺得自己和山輕河的同門情誼也跟着一刀兩斷了。

“我知道,你、楚大哥、秦修趙離林寂冷棠,你們都覺得他是逼不得已!”佟蒿憤懑地甩開佟繡的手,“可是那些事哪件不是和他有關!何況我曾親眼所見!”

“小弟,身負雙生靈華也不是他能決定的,在事情弄清楚之前,我們不該——”

佟蒿聞言漲紅了脖子,眼底盡是憤怒和不甘,大聲質問姐姐:“還要怎麼清楚?要他一字一句白紙黑字寫下來才叫清楚嗎!”

“你以為我不想他一身清白光明磊落嗎?你以為我不想他平安無事地做淩雲宗大師兄嗎?可是這麼多年這麼多事,我要怎麼裝作沒看見?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就因為要和楚大哥在一起,姐姐你也不願意站在我這邊了嗎!”

“佟蒿!”佟瑛羞憤不已。一巴掌擡起,在快落到佟蒿臉上前又生生止住。她終究狠不下心對弟弟下重手,隻得丢開這個醉漢傷心離去。

楚宴清是曾對她表明心迹,但大哥佟桀過世才剛一年,佟瑛即便對楚宴清心生好感,也絕不會在這時候考慮兒女私情。何況如今外界動蕩,舉世不安。佟家身在其中早已是棋局一子,她又怎能置身事外,兒女情長?

從前柳如雲常說佟蒿是個尊師重道的好孩子,佟蒿每次在信裡提起也總是不好意思的含混過去。如今事到臨頭佟瑛才察覺這四個字分量有多重——裴顔對于佟蒿來說幾乎是他全部的生命信仰。縱使他不會甜言蜜語地表白稱贊,但在他心裡,裴顔乃至整個師門的意義甚至比佟家還要重要。對于佟蒿心中的痛楚,佟瑛實在不想強行勸導,隻能回到屋裡在燈下垂淚。一個人哭了好一會兒,才默默疊起手帕,連同裡面的東西一起放進梳妝台最下層的暗格裡。

那帕子裡包着的,是一枚踏火鳳凰的玉牌。

沒有人知道,在淩雲宗發出慶安年宴的邀請後,楚宴清曾在去淩雲山之前,先去佟家走了一趟。

那天,他避開衆人耳目私下求見了佟瑛一面。見面後他深行一禮,說大事未定不敢眷戀兒女私情,待到一切平定之時,願八擡大轎十裡紅妝娶佟瑛過門。踏火鳳凰的玉牌就算是訂禮。佟繡若願意,就收下。不願意,随手丢掉即可。

說完,楚宴清似乎是害怕看到心上人的拒絕,行了一禮便匆匆離開。

一炷香後,那枚玉牌如願躺在了佟繡的妝台上。

佟繡看着玉牌暗自傷神,卻不知這一夜,楚宴清家裡也是一團亂麻。

整整十日,他派出去找山輕河的人全都空手而回。楚宴清日益心焦,他一遍遍回憶着山輕河最後的眼神和囑托,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消息。

“山兄啊山兄,你真是給我留了一個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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