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朝玄蕭行了禮:“曲某何德何能,勞國師記挂這麼久?”
玄蕭笑道:“你欠北玄的豈隻是在這裡待個幾十年就算了的,你該慶幸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玄蕭撇過頭,意味不明地看了元悟一眼,元悟滿臉愠怒,卻又不得不憋着,他與師兄的關系很是一般,且此刻關系到他的心愛之人,他實在是不願放手。
可無論多少年過去,隻要北方遊牧民族沒有消失,曲熵便依舊有用。
二十多年前,天下戰亂頻頻,各省強族割據,北方遊牧民族向南擴張土地,而南邊的靖朝積重難返,縱是有一個欲力挽狂瀾之主,最終還是沒能改變靖亡之勢,北玄開國之君為保中原不落入外族之手,也為肅清朝黨,背負謀反之名起兵。
當年玄蕭元悟和曲熵跟随先帝征戰,本為同袍,可後來在天阙一戰,曲熵直接在身後的通天谷截斷大軍退路,還對北玄将領下了毒。
那一戰可謂是九死一生,所幸玄蕭在那一戰機緣巧合之下從淩貫境突破到了趨化境,因此才得險勝,否則全軍就被那曲熵給算計死了。也因為那一戰,元悟中了劇毒,毒入骨髓雖然救活了命,但他的功力在那之後也再無法精進,全都是曲熵幹得好事。
那時大家都認為曲熵是僞君子真小人,敵人稍加利誘就投敵叛變,後來才有少部分人知道,曲熵是北夏回延部首領的兒子,也不能完全算背叛北玄,畢竟人都不是北玄人。
無論如何,那都是報應不爽,害人終害己。
曲熵是符師,二十年前就符器至貫境,武境淩掣境,一個人不止一個方面的境界,一般說某人是什麼境,一般是按他最高境界的方面去說,一般那人最高的境界就是人主修的方面。
曲熵之謀敗落後,他被玄軍生擒,廢去一身修為打斷手腳,将其關押。
天下初定後,五個大國簽訂了一系列互不侵犯的條約,這才有了這幾十年的太平。
說那曲熵,不僅害過北玄,也在西岐作過妖,北夏蠻人沒有表态,默認了其他幾國所為,把他囚于此地。
黑市是明面,地下最要緊的則是這個人。
先帝在攻天阙城時中過毒,這也直接導緻了他登基沒幾年就駕崩。這件事始終是玄蕭心裡的一根刺。
曲熵曾說過,玄蕭會爬到高位,但卻不得善終,他說玄蕭總有一天會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隻不過在這二十年間,風雲變幻,元悟和曲熵間的感情之事已不可說。
“你不是說将阿熵關在這就完了嗎?你現在要帶走阿熵,我絕不同意!”元悟死活不肯讓曲熵離開。
“是走是留,你不該問問曲熵麼?”
“阿熵絕不會跟你走的!”元悟說什麼都不肯讓曲熵走,拔出刀指着玄蕭:“你若要帶他走,我就殺了你!”
玄蕭徒手将那人的刀刃撥開:“行了,師弟你也别氣了,當初自己留下他的命就該想到有今日局面,給你七天時間,七天後就随老夫走。”說罷玄蕭拉着無明就進了一間偏房,絲毫不把這裡當别人家。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你為何給我打兵器?”無明終于把壓了一肚子的問題全問了出來。
“很快就要去天門山,一路危險重重,我不可能随時都護得住你,你本是有武功底子的,我先趁這幾天教你一些。”玄蕭頓了頓:“我給你打的可是絕世之器,除龍角之外,就屬寒鐵最為堅硬,你還不一定有本事拿呢,它不定服你。”
“我不想去。”
“那就還我衣裳的錢。”
“我去。”
“嗯,這就對了。”
“那個像文人一樣的公子是誰啊?也要帶他一起嗎?”
“嗯,他叫曲熵。”
玄蕭把往事講給了無明聽。
無明聽後十分羨慕武功高強的玄蕭:“玄蕭,要不你教我一些武功吧?”
“你不是不願意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