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嘴裡藏了毒,我們抓他的時候他自盡了。”巫銘有點失望地說。
“也不是毫無收獲,這就是池彥派來的,想必現在人前的那具屍體也該倒了吧。”玄蕭所料不錯,人前那青衣書生一下倒地“死”了,吓得圍觀群衆都跑了。
玄蕭拖着蟲師的屍體回到宋府門前,元悟由于身份的原因,與曲熵繞道走小門回宋府。
知府瞧見這兩具屍體,眼前一黑就要倒下去:“這……這……”他治下短短一天,出三樁命案,巡撫還在看着呢,他這官怕是要做到頭了。
玄蕭沒管知府如何,隻與巫銘聊着:“我想,背後之人目的達到了,這下是查也得查,不查也得查了……”玄蕭覺着疑惑,如果滅那宦官口之人是池彥,他又為何要将事情鬧大?引得人盡皆知?這顯然不合常理。
“你是說,死宦官的事,隻是兩方勢力的争鬥,恰巧被我們碰上,而非是對你的故意陷害?”巫銘道。
“可為什麼偏偏在宋府……”玄蕭覺着這不該是巧合。
凫州城裡,除了他玄蕭這一路,恐怕還有另外兩股相互對抗的勢力。一邊忙着隐藏滅口,另一邊卻想将事情鬧大,無論兩遍目的是什麼,那死去的宦官身份始終是關鍵,而那宦官,正是在宋府發現的。
巡撫柳太監掃了一眼地上的人,又看了看人群,揮揮手:“巡撫查案,閑人回避。”
玄蕭攔住準備運走屍體的人:“且慢。”
柳太監見有人阻撓,很是不悅:“你是何人?竟敢攔本督查案?”
“你能查什麼東西?”說着,就從芥子裡取出國師令牌。
柳太監不認得玄蕭的身份,卻是認得國師令牌的,他理所當然地将玄蕭當做是池彥的人了,連忙換上了一副恭敬面孔。
“這幾具屍體,我會處理,你沒必要插手,你帶上你的人,回去吧。”玄蕭用國師令牌本隻是試探,沒想到這人還真不認識自己,于是他便繼續出言試探。
果然,柳太監一看國師令牌,雖然有些疑惑國師為何朝令夕改,卻也不敢違抗國師的命令,收隊離開了。
一行人回了宋府,接下來的一天半,幾人又在城中各種酒肆茶攤尋訪調查。玄蕭把玩着茶杯回顧昨日的事情:“今日探查後,老夫越發覺得這城中勢力複雜,倘若這城中是兩股勢力倒也好理解,池彥這勢力已經放在明面上跑不了了,他叫柳太監來要屍首目的明确,就是要那宦官屍首。”
巫銘道:“那麼殺那宦官的,極有可能不是池彥的人,畢竟身為國師的池彥可以直接将手伸進宮裡,又何必舍近求遠來這動手?”
元悟道:“未必,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這宦官身上有什麼東西是池彥想要的,結果人跑了,他一路追殺,也得要他屍首。”
“那便更不對了,将事情鬧大乍一看沒有問題,可仔細想來卻是多此一舉,既然他手握勢力,可以直接提走那屍首,又為何要操縱蠱屍,故意讓那麼多人看見?若人是他池彥殺的,他該忙着藏匿屍體才是。”
玄蕭道:“假設中,若隻有池彥一方勢力,這樣說的确說不通,若有兩方勢力,假若未知的一方是兇手,池彥想尋那宦官倒是說得通,可将事情鬧大卻不合理,若是三方勢力,那麼殺人行兇的,控蠱鬧事的和池彥正大光明來查的,就都說得通了。”
幾人沒有注意到曲熵眼裡閃過的一絲慌亂。
“我想起一些先前的事情。”曲熵拍拍玄蕭的肩膀:“是這樣,我從盛樂逃脫,順手摸了池彥在盛樂的探報舵,得知他們在泠州制造和研究一些東西,不知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