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吃飯的時候,宋鹿升和先前一樣端着水和食物給大家,上面的府邸已經被查抄,巫銘和元悟有時出去查探,但是外面人實在是太多,縱是他二人内力再深厚若是還要帶上一個廢人,一個傷患再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那想想都知道,那是相當的困難。
玄蕭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他必須以傷殘的姿态出現,敵人才可能會伺機而動。
玄蕭似是個瘋子,從不在乎自己的命,用命在進行一場又一場的豪賭,二十年前打仗是這樣,三年前金蟬脫殼的淩遲是這樣,現在雖然他不覺得他會丢命,不過他依舊習慣性拿自己當誘餌引目标上鈎。
忽然,玄蕭睜開眼,捏住了宋鹿升的手腕,冷冷的笑了起來。
“難為你了,一連兩日都在我們的食物裡下藥,真是謹慎得很啊。說吧,你究竟什麼目的?”玄蕭渾身散發出沉沉的殺氣,他将宋鹿升的手腕牢牢地捏住,讓他無法掙脫。隔空操縱着宋鹿升的身體的人,忽然感到一陣劇痛從手腕次入心髒,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被玄蕭強大的内力凍得說不出話來,他知道,不妙了。
果然,下一秒,玄蕭就睜開了他如古井一般深邃的眼,一掌将人打翻在地。他聲音直搗“宋鹿升”的大腦,如诘問般炸開在大腦裡:“軟筋散,裂魂散,下在水和食物裡,你究竟是什麼人?”
聽玄蕭這樣說,宋鹿升狂笑起來,先前那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已經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癫狂的中年人:“不愧是國師,這都能發現,我自以為我已經将毒用得神不知鬼不覺了。”
玄蕭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的食物有問題,他就隻是冷冷的看着宋鹿升:“我因為你先前殺的是池彥的人,因此才願陪你演戲,如今敢對老夫下手……”
此時的玄蕭隻當是宋鹿升出賣了自己,完全沒往這個“宋鹿升”已經不是原來的宋鹿升的方向去想。
就算是已經提示到這一步,“宋鹿升”還是沒有一點想要說的意思,玄蕭繼續道:“那宦官的衣袖中沒有泥沙的原因我沒說完,要麼那人已經暈死無反抗能力後才溺斃,可就算是這樣,他衣袖裡也不可能這麼幹淨,另一種可能就是,他根本就不是什麼沿河漂流下來的,而是最直接死在你府上的”就這麼最簡單最直接的答案,竟然還能叫沒線索?
到了這個時候,“宋鹿升”還是在慘笑着:“那又如何,你怎麼證明他就是我殺的呢?我殺他,秘密保住了,你永遠都不會知道!”
玄蕭不管他怎麼說,隻是接着道:“去時我還特地找巫銘确認過,郭外隻有一處河流閘口,既然有閘口,人還能被放了漂過來?”玄蕭斷定宋鹿升知道什麼,他同樣不能排除宋鹿升是為了維護池彥而殺了另一個池彥的手下,宦官與外臣之間的争鬥,他也見得太多了。
“宋鹿升”還是狂笑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這,我還以為你能查出什麼呢?”
玄蕭也不惱怒:“聽我說完,老夫先前說他并沒有中毒,可剛才我想到了另一個讓人毒死又查不出的方法。”聽到這話,“宋鹿升”臉上的笑凝固了。
“你用的是白龍粉吧?内官通常都有難以啟齒的隐痛,就是他們有漏尿之類的隐疾,而白龍粉常用于治療他們這一隐疾,可是宦官常用的藥怎麼會出現在你宋家秘地的溶洞中呢?這味藥說是藥,也是毒,超過一定的量,人就會死,并且它不同于尋常毒,尋常方法驗不出來。你隻不過是偷偷改了藥量,才将人人不知鬼不覺的藥翻了。而那宦官最後也發現了不對勁,想要逃離,卻因為無法支撐最終掉進了暗河淹死。”說着,玄蕭就指了指他們所在溶洞最邊上那個水坑:“那就是暗河的入口,恰巧那時我來訪,你又發現那人掉進去了,必死無疑,就沒再關注,卻不曾想,因為白龍粉藥死的人,屍體會迅速膨脹,因此屍體浮出水面連到了外面,被我們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