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玄蕭捂着左肩,顫抖着爬起來:“快走!”
清早,官兵拿着搜查令包圍了宋府,指明說宋府窩藏罪犯。
昨日還對玄蕭一無所知根本不認識的柳太監,今日便信誓旦旦說玄蕭是朝廷要犯了,他背後是誰,再明顯不過。
玄蕭内心暗笑,他剛動手,躲在背後的池彥便等不及了,不過這池彥手段不算高明,隻會來硬的,不像其他的勢力,藏匿在宋府的幾人中間,伺機動手。
宋鹿升說:“我府上有一處安全的地方,他們應該發現不了那裡,随我來。”
玄蕭聽見動靜在不斷朝這靠近,一點也不猶豫地答應了:“好……”
曲熵攙着中了毒又受了傷的玄蕭,幾個人按照宋鹿升的指引,躲到了宋府一處隐蔽的天然水溶洞裡,元悟與巫銘走在後面,也跟着進了假山下的溶洞。
“國師大人,隻能委屈您在這暫避了,外面都是追兵,我在這儲藏過一些食物和水,夠我們幾人用兩三天了。”宋鹿升道。
巫銘見玄蕭狀态不太好,擔憂直接挂在了臉上,玄蕭摸了摸巫銘的頭:“這本是尋常毒尋常傷,年輕的時候在戰場上多了,年紀大了,歇兩天就沒事了。”他盤坐起來就開始運功療毒。
他順嘴問:“對了元悟,你是怎麼被抓起來的?按理來說,北玄沒有管你黑市的職權。”
元悟欲言又止,卻又聽曲熵道:“這怪我,是元悟頂了我的身份。之前在泠州,我鬧事太厲害,本來幾次都快逃不了了,不曾想,元悟他來到了泠州,而且還找到了我,幫了我數次。後來我知道那火藥威力,在夜裡打算銷毀那一箱子火藥,卻被守衛者發現,元悟及時出現為我争取了脫身時間,後來我回去找過,除了打鬥痕迹和滿地屍體,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了,我找了元悟好幾天,後來發現他被抓了,我沒有火藥的線索,又想救元悟,就跟随那些人一路來到凫州,後來我見有蟲師出入過看守元悟的馬車,又進了城,我便一路跟随,後面就遇到了你們。”
元悟笑了笑:“我殺光了那些人,又引來了更多人,寡不敵衆,被抓了,一路被帶到這。”元悟老臉一紅,他以前可從沒這麼窩囊過,也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後,他總覺得自己發揮不好,打誰都沒以前在戰場那會厲害。
此時巫銘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猜測:“會不會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的,把我們聚在一起,然後把我們一網打盡?”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了這個想法,他就是覺得太巧了,自己找師父來到這,曲熵追着元悟也來到這,池彥也派了人來,而且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打擂能赢,加上現在玄蕭受了傷。
“太巧了,太巧了,不對,這不合理。”巫銘嘀咕着,一邊在腦海裡瘋狂梳理自凫州以來的所有事情。從進城,再到劫囚車,再到昨天的玄蕭遭襲。
哪裡不對呢?玄蕭遭襲!好像就是這。頭天,玄蕭給每人分配了任務,讓曲熵去酒館茶攤再調查是否有人見過那個内官,什麼時候見過,讓元悟去到之前劫出他的山莊去調查那些黑衣人背後的人,還有池彥是否留了什麼後手。然後玄蕭讓巫銘潛入署衙調查巡撫起居,院内布局,然後玄蕭自己去了巡撫的随行軍軍營,他們就駐紮在城外,表面上什麼都沒幹,其實若是能發現什麼每日的人員流動有什麼不對,那麼很多事情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穿起來了。
此刻,巫銘思緒百轉千回,玄蕭卻一言不發,仍然在打坐調息,仿佛入定了一般,聽不見外面任何響動。
昨天玄蕭遇襲,他趕到時玄蕭看起來沒有一點問題,地上橫七豎八躺着許多屍體,今日他才隐約發覺玄蕭“受傷”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是玄蕭做給所有人看的,目的就是讓人相信他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