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熵聞言,隻笑道:“你怎知我是揚湯止沸,而非釜底抽薪呢?”
數道符咒在空中炸開來,玄蕭幾番躲閃,與曲熵拉開了距離,此時曲熵得了空閑,忙出聲喊:“你再不出手,我就要被這老秃驢打死了!”
就聽一陣尖銳又陰森的笑聲,一個白發黑衣的男子手持一支玉箫替曲熵擋下一擊。玄蕭見到眼前那面容極俊的男子後,本來古井無波的眼眸無故生了一絲波瀾。這人雖然長得極其好看,卻與“俊朗、俊美”不搭邊,隻因這人骨子裡透着一股邪氣,面容也帶有幾分陰鸷。
玄蕭持劍的手一抖,劍險些滑落,而曲熵的飛刀已向他飛來,不及去擋……
“铿”地一聲,飛刀被巫銘擋下,他來到玄蕭身邊,與玄蕭并肩作戰:“這人什麼來頭?”在刀劍相交的空餘,巫銘問玄蕭。
他隻覺得這人出手招招陰損,劍招毫無修飾,都是奪命的殺招。
“邪修。”玄蕭雙唇微動,隻說了這兩個字便繼續專心戰鬥,不再多語。
白發邪修見他用的是劍,感歎道:“早聞國師封劍改用禅杖,怎麼?封不住了?”
“家國有難,怎可獨善其身,對敵人何必心慈手軟,不用劍殺了留着過年嗎?”
那白發邪修望他出招時還不忘護着旁邊的巫銘,他笑得更放肆了,他朝巫銘看去,又對面前與自己交手的玄蕭陰陽怪氣道:“國師大人,你怎麼不跟他說實話呀?你該不會是怕他知道了我們倆的關系,便不要你了吧?”
巫銘雖然聽不懂面前這人想說什麼,但聽起來總歸不是什麼好話,他脫口而出:“閉嘴!你個醜鬼!”
“你……”那白發男子頓時怒了:“你敢說本座醜?”他調轉劍鋒,不再與玄蕭纏鬥,改作去打巫銘了。
此人功法與玄蕭路數相似,巫銘熟悉玄蕭的功法,碰上這邪修雖然說對這人不熟悉,倒也招架得住,不過這人實在強悍,武功怕已是化境,招架了幾招巫銘就轉作挨打了,不過好在玄蕭幫着巫銘一邊牽制曲熵,否則巫銘被兩人合擊,必然是得重傷。
巫銘是在挨打,可嘴上卻沒有消停:“你就是醜鬼,一身邪氣跟玄蕭一樣我能認不出來嗎?”
玄蕭:“哦?”
玄蕭當即收了手,看着曲熵與山千仞合力圍攻巫銘。
巫銘被逼急,手上劍招愈發淩厲,玄蕭也不是真的袖手旁觀,若那兩人殺招要重傷巫銘,他必然會上前相助。
此戰雖讓巫銘十分吃力,但到他這個修為,這樣棋逢對手的戰鬥更是難得,若他能借此曆練心性,更有助于他悟劍,一舉突破化境。
再看身後那混戰的大軍,玄蕭發現北玄軍雖隻有五千餘人,可他們孤注一擲,背水一戰激發了他們的鬥志,有以一敵三之勢,和北夏人打得有來有回。
“你們當真可惡,欺負軟柿子,有本事你們打玄蕭去啊!”巫銘有些委屈,好端端的,玄蕭怎麼就不幫自己了。
“别分神,專心點,你怎麼不用滄瀾劍訣?是看不上老夫送你的東西了?”玄蕭袖手旁觀,一邊指指點點。
巫銘沒空搭理玄蕭,他暗中蓄力已經差不多,怒氣拉滿,接下來該向這倆家夥還擊了。
斬鲸鲵——
巫銘以内功打出數道劍氣,借勢與那邊兩人拉開距離,他調動護體真氣,形成一圈護盾,又調轉内力,灌注在劍上,借着陣法抽取的靈力則使得他五感更加敏銳,能查探出對手的真氣流動與内力集合。
滄瀾劍訣一出,劍氣浩浩湯湯凝成真意,破于虛無,立于歸真。
磷火如潮水一般湧起,瞬間将交戰的雙方盡數吞入火海,本來北玄軍還吓了一跳,卻不曾想,那磷火卻如長了眼睛一樣,隻燒北夏軍,而他們卻毫發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