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宴二人被曲熵的人包圍了。
他們被探報發現了行蹤,深知獨木難支身邊沒有兵定然是危險了,果然,他們不久後就在烏讷嶺西遭遇了蠻子。
戚戎一刀将蠻子砍殺,奪了他的戰馬,與宴徽一路疾馳,後方追兵窮追不舍。
“同澤,你自己走!我攔住他們!”宴徽見追兵越追越近,一匹戰馬馱着兩個人必定跑不快。
“不,我不會丢下你,要死我們也一起!”戚戎緊緊抓着宴徽,不肯放他走。
“可是……”
“嗖——”一支劍從正面射來,戚戎忙勒停戰馬,他看清那是一個清秀的男人,瘦瘦的,穿着一身淡青,頭頂蟬巾看起來是個文人,可他手上卻捏着一把弓。
“曲熵!”戚戎認得這人。
曲熵笑了:“靖海侯,别來無恙啊。”
戚戎拿長刀指着他:“讓開!”
曲熵一動不動。
“别讓我說第二遍,讓開!”他是吼出來的。
曲熵大笑:“侯爺真是說笑,我都站在這裡了,又怎麼可能放你走?”
“叛徒!國賊!今日我戚某就算死,路上也拖你一個墊背!”
宴徽也跳下馬,抽了刀同戚戎一起,一左一右與曲熵鬥在了一起。
曲熵袖間符咒一張張擲出,在空中炸開,他笑道:“什麼叛徒國賊,我叛得哪門子國?我本就是回延汗的兒子!”二十年前,他便已是回延部的軍師先生。
“少廢話!”擒賊先擒王,若是能抓住曲熵,那麼後面的追兵必然要顧忌他們的首領,那他們也會多一分生存的機會。
戚戎宴徽配合默契,很快就擒住了曲熵,而身後的追兵也到了他們跟前。
宴徽将刀架在曲熵的脖頸上,對蠻子喊話:“給我們兩匹快馬,讓我們走,否則我叫你們的主子給我們陪葬!”
蠻子猶豫不決,人群中沖出一個騎着黃骠馬的人,他命令道:“給他們馬!”
蠻子看了看他,便放了兩匹馬出來。
戚戎迅速将馬騎回,他轉身看向那人,那人正是元悟。
“元悟,你曾經也是我北玄軍黃旗營主将,為何投敵?”
元悟歎氣道:“我既已降,你又何必非要尋根問底?”
曲熵看向元悟,他瞪着他:“不可讓他們走!”
元悟無動于衷,轉身對北夏軍說:“原地待命,我會接殿下回來!”
前面,是戚戎與宴徽挾持着曲熵在跑,後面是元悟提着刀緊緊跟着。
跑了一會,忽然有一支劍射向宴徽,正射在他的膝蓋上,宴徽滾落了馬背,他的刀也落了地。
元悟突然飛身上前,一把奪過曲熵,将人擁在了懷裡,與戚宴二人拉開了距離。
本該在原地待命的北夏軍突然從後方追了上來,他們朝着戚宴二人張弓搭箭。
宴徽咬着牙,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冷笑:“看來,今日是要命喪于此了,同澤,你怕嗎?”
戚戎将人護在身後:“我不會讓你死!”
宴徽傷在膝蓋下方一點點的位置,箭簇就卡在骨頭裡。他一手将刀插在地上,生生将箭折斷,用刀鞘支撐着自己勉強站立。
蠻子沖上來,他又被撞翻在地,一轉頭,就見戚戎身上中了好幾刀,他失聲喊戚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