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蕭點了點頭:“不過老夫要修書問過霜兒。”
“好。”
宴徽的計劃便是趁宣帝一蹶不振時,順勢推出鶴霜梧兩個孩子,兩個孩子隐藏多年,一直藏得很好,玄铮這次能知道他們的存在,便是因為宴徽的有意透露。
兩個孩子信不過别人,隻肯叫宴徽跟着,到時玄铮為了皇嗣,不得不重新用回宴徽,到時,他便有了重奪禦馬監掌印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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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少俠好氣魄,竟然真敢隻身赴約。”
巫銘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紮眼的紅,山千仞随意地坐在矮榻上,廣袖鋪在腿上,銀白的發絲随着微風擺動。
“我敢來,自然是有後手的。”巫銘坐到了山千仞對面,直視後者眼睛。
“能将三萬人悄無聲息帶進雲州,确實有幾分本事,隻不過不知道是你的人來的快,還是我的劍更快些。”
“東西不要了?”巫銘面色輕松,山千仞也瞧不出深淺,巫銘自突破化境,對旁人的情緒氣場的變化敏感許多,對自己氣息的控制力也強了不少:“固本藤呢?”
山千仞将一捆青綠的藤蔓放在茶幾上:“隻帶了兩個月的量。”
“那以後怎麼辦?”巫銘一把将固本藤收入囊中,一邊道。
山千仞哼笑一聲:“你當這玩意不要銀子,一抓一大把?我的東西呢?”
“這裡。”說着,巫銘從袖中取出半截木簪來:“先前我不明白你為何要與我說那些話,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會救玄蕭,可我取簪時,忽然就明白了……”
聽到巫銘這句話,山千仞去接木簪的手不自覺地也顫了一下。
“你不殺我,也是因為玄蕭對麼?”
“别多想……”山千仞側過臉去。
“你知道了他心髒的事,你不再殺我,也是因為這個,什麼時候知道的?”
“……”山千仞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
“從他出西陵,你便一直跟着,盛樂、泠州、漠北,還有……颍都和九牧。你與池彥曲熵都有過交易,還和他們一道坑害玄蕭,卻又在每次都關鍵時刻出賣你的盟友,你這麼做,到底為何?”
半晌過去,山千仞才開口:“最終的弈者,隻能是我和他,其他人,不能……”
巫銘始終不能從山千仞這兒問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不多時便離開了南樊。
渡了江回到雲州,臨歸正等在對岸。
一下船,巫銘便對臨歸說:“山千仞将奕逸的行蹤告訴了我,他說她就在雲州。”
“他的話可信嗎?”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是現在唯一的線索。”
一番合計後,他們覺得奕逸最有可能在永安,于是買了兩匹馬踏上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