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下班時間,公寓底下車鳴和人聲起伏,文筝睡不安穩,直接起了。
她迷迷糊糊去關窗拉簾,轉身發現穆聞竹竟然還沒走。
“穆總,已經下班了?”不回去嗎?
穆聞竹捏捏眉心,電腦輻射确實大,看一下午,眼睛都酸了。
“嗯,下班了。”
還不把電腦合上,一直點刷新,假裝看文件。
這是她第一次在這呆那麼久,再磨蹭磨蹭,說不定能蹭到晚飯。
文筝看她不動,心說,難道要留這過夜嗎?
說實話,這一天下來,她反而有點不明白原主和穆聞竹的關系了。
這裡也沒準備東西啊,要不要去買?
好麻煩。
屋内寂靜,兩人無聲對峙。
沒辦法,文筝撸起袖子,去廚房裡備菜。
穆聞竹握拳,獨自開心。
不知道是隻有今天熱鬧還是天天都這樣,門一開一合,裡面的暖氣都存不住。
文筝捏着勺,偏頭問:“穆總,開下門。”
穆聞竹慢吞吞走到門口,先往貓眼裡瞄。
隻一眼,她的嘴角就壓下,手握在把手上,靠着門遲遲不動。
門被拍得震天響。
“文筝?筝筝?”
謝一舟手裡握着打不通的手機,使勁拍門。
她想接文筝出去玩的,但電話一直打不通,就直接跑過來了。
裡面沒有回應,出門了?那怎麼不接電話呢?
謝一舟湊近門縫,看不清什麼,反而一絲熟悉又陌生的氣味透過門縫鑽進她的鼻腔,一瞬間,頭皮發麻。
我去!
謝一舟猛地彈開,後退幾步,緊緊靠在走廊欄杆上,反複擡頭看門牌号。
是文筝的家啊?
穆聞竹怎麼在裡面?
短短幾秒,謝一舟腦海裡浮現了千萬種猜測,越想越不對,又靠過去,準備硬碰硬。
都是Alpha,誰怕誰!
文筝時刻注意着外頭,一直沒聽見動靜,探身去看。
“……穆總?”
穆聞竹低着頭,看不清表情,但身上郁郁的氣息表明她已經在失控邊緣。
文筝看得心裡發怵。
門外還在喊。
“狗東西,你把筝筝怎麼了?”
“有本事開門啊!要打架也面對面打,縮在裡面是怕了嗎?”
“你……”
文筝急步上前,拉開穆聞竹的手,把門把拯救下來,往門外喊:“說什麼呢,滾滾滾!”
外面安靜幾秒,隻聽見謝一舟罵罵咧咧幾句,之後再沒有聲響。
文筝硬拉着穆聞竹回裡屋,把她按在位置上,拍拍她肩頭沾上的牆灰。
“我會說她的,穆總,别生氣。”
穆聞竹垂下眼皮,不知道在想什麼。
本就狹窄的空間蔓延着壓抑的氣氛,讓文筝很不自在。
廚房裡傳出焦味。
兩人對着半焦的紅燒肉,心不在焉咬筷子。
文筝想,這是真死對頭,拌兩句嘴氣成這樣。
看來是過不了夜了。
一盤菜幾乎沒動,文筝送穆聞竹出去。
“穆總,明天見。”她扒着門,目送穆聞竹離開。
白費了這一天。
心累。
隔日,文筝來到公司。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華拓,但是是第一次來穆聞竹的華拓。
文筝幸運地在門口遇見了葉冉,跟在她身後順利打上卡。
葉冉友好微笑:“文秘書,其實你可以多休息幾天的,不用這麼早來上班。”最好一直别來。
文筝不動聲色:“謝謝關心,傷勢不重,我閑不住,這就回來了。”
葉冉意味不明地呵呵。
文筝:?
怎麼感覺有點陰陽怪氣呢?
葉冉按了樓層,也沒問她,文筝扶眼鏡,肩膀放松。
氣氛很尴尬。
電梯到了,兩人走出去,看見一群人聚在一個工位旁,發現她們後,簇擁圍上來。
“文秘書,你終于回來了,我要忙死了!”
“筝筝,你幫我和穆總說說呗,我不想走……”
“文秘書,穆總她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文……”
葉冉躲過人群,對文筝笑笑。
“文秘書,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