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韻好像有點累,不想起床。”
謝一舟沒什麼表示,撇頭看了看從後面過來的黑車。
文筝放下車窗:“不是要我請你吃飯嗎?我很餓,快走吧。”
她表情平靜,沒有謝一舟想象中的同情或不理解。
謝一舟尋求安慰:“就不能讓我傷心傷心嗎?”
文筝張張嘴,想說什麼,車窗被搖起,隔絕了兩人的交談。
謝一舟翻白眼,打方向盤,很快就沒了影。
她絕對不會因為文筝就妥協對穆聞竹的看法,這人做什麼都讓人讨厭。
楚韻沒來,幾人謝絕了小白的好意,她為好朋友們一擲千金的願望隻好擱置。
謝一舟帶她們來到一家私人菜館。
“我朋友開的,味道很不錯。”
謝一舟是這麼說的,她的朋友遍布大江南北,各行各業。
幾人坐下點菜,文筝請客,謝一舟絲毫不客氣:“這個這個這個……再把你們這裡最貴的酒都端上來!”
文筝眨眨眼,回憶起她銀行卡上的餘額。
壞了,忘記這裡不比外面,消費降級了。
文筝思考這頓過後餘額得少幾個零,在她走之前能不能幫原主掙回來。
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文秘書?真是你啊,好巧。”
文筝轉頭,是燕青穎。
她還牽着一人,口罩墨鏡各占半邊臉,羽絨服嚴嚴實實地把那人包住,裡面不知道穿了多少,路都走不穩。
“筝筝!我好想你!你怎麼不來找我玩?”
杜小小搖搖晃晃撲過來,緊緊抱住文筝的頭,她的嘴巴被包着,聲音悶在裡面,後面叽裡咕噜不知道在說什麼。
穆聞竹:???!!!
她的眼神能刀人的話,杜小小都不知道死幾回了。
燕青穎才看見穆聞竹也在,眼抽抽,一邊把杜小小拉開,一邊招呼服務員來,詢問能不能拼桌。
擺盤精緻,桌面上煙霧缭繞,桌邊圍坐着熟悉的朋友。
杜小小把礙事的口罩墨鏡都摘下,外套丢給燕青穎,後者幫她好好收起,整理好了,才端正坐好,看向旁邊的幾人。
“呀,顧宛白?”杜小小湊到燕青穎耳邊哔哔,“哪個才是啊?”
她就坐在顧宛白身邊,被正主聽得清清楚楚。
顧宛白啧一聲,想打人。
“噢,是這個。”杜小小嘿嘿笑,欠揍。
分部會傳總部的八卦,總部也不逞多讓,當然,這其中有原主的指示。
她還是第一次圍觀現場,激動。
“好了,太不禮貌了。”燕青穎按下躁動的杜小小,抱歉地對顧宛白笑笑。
話是這麼說,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她探究的視線在二白回巡,再移到謝一舟和穆聞竹之間,最後放在文筝和穆聞竹身上,這是她最看不懂的。
總部最近很亂,大家私底下都猜測,幕後的人就是這兩位其中之一,兩派人分庭抗禮,卻沒有人把她們放在一起。
燕青穎若有所思,有所猜測,卻摸不準。
好複雜的關系。
既然不明白,那就少說少錯,燕青穎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多年,深谙此道。
小白眼睛亮亮的,捂着嘴,很興奮。
她和杜小小是一個賽道的,這段時間沒少看視頻,現在見到本人了耶。
“姐姐,我是你的粉絲,我們能加個聯系方式嗎?”
小白露出星星眼,這是她的絕活。
“好呀好呀。”杜小小巴不得能多和她親近,氣死顧宛白。
好有意思,“顧宛白”竟然喊她姐姐。
噢,不不不,杜小小糾正自己,反了反了。
顧宛白确實被氣到了,這人怎麼對誰都能親近?
教她最多,每天晚上陪她練舞的是誰?
她的心情難以言說,隻能狠狠灌酒,意圖疏解心中的不快。
整張桌上,三人心情苦悶,悶頭苦喝;還有三人談天談地,就是不談工作;文筝抽離在外,靜靜地看着她們,心情放松。
很久沒和朋友聚會,還挺不錯的。
文筝将這一日程記錄在現實世界的安排之上,準備和穆聞竹試一試。
謝一舟把杯子重重砸在桌上,吐出一口氣,用手撐着頭,平時号稱千杯不醉的她這會眼神迷離,問坐在對面的人:“喂,你說,為什麼她不喜歡我?為什麼要騙我啊?”
穆聞竹一開始灌猛了,暈乎乎的,現在小口啄飲,心不在焉回:“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她不喜歡我?”
“哈?”謝一舟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誰會喜歡一個白癡?”
穆聞竹慢了半拍,呆了一會,沉着眉眼瞪人:“你罵誰?”
“罵誰……”謝一舟哼哼兩聲,“罵我自己,我也是白癡。”
穆聞竹噢一聲,幹巴巴安慰:“沒事,别傷心,笨笨的也有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