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聞竹盯着對面的紅燈,心裡堵堵的,不問了。
文筝突然擡頭,對她說:“我說了不會離開你,你别想東想西的又不說,很讨厭。”
“不管去哪我都會帶着你。”文筝說完,皺皺鼻子,換了個說法,給原主留點餘地,“就算沒有,你就不能偷偷跟上來嗎?”
紅燈閃爍了兩下,從黃色過渡,最後變成綠色。
兩人一起邁進公司,最近她們一直待在一起,公司裡的人也從一開始的驚訝變成習慣。
今天他們的執行官看起來很開心。
太好了,看來今天能輕松度過。
——
二白訂好機票才發現,她們的航班很不巧就是股東大會那一天。
小白的家長聽說女兒終于清醒,馬上放下工作趕過來,幫她打點好一切。
小白很傷心,分離前的傷感在整理行李的時候慢慢積累,流了好幾次眼淚,帶得白母一看見她就想哭。
自己的骨肉,說不心疼是假的,當初說要斷小白的零用錢都是下了好大決心,明裡暗裡送了不少,知道小白在嘉禾,她們還約了謝一舟好幾次。
唉,怎麼那麼着急,年都不過,不知道這次走了,多久才能回來。
“沒事的,我也跟她們一起,阿姨你不用擔心的。”楚韻在長輩面前,一直是乖乖女的形象,有她在,白母放心不少。
“好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小白身邊有你們我很高興。”白母抹抹眼角的淚,笑着環過一旁的顧宛白,上下打量,愛不釋手。
她第一次見到顧宛白的時候,眼睛都快看直了,連連稱奇,有這張臉加持,後面觀察幾天,知道這孩子是個品性好的,好感直接拉滿,處得跟親女兒一樣。
“聞竹怎麼還沒來?”白父看了好幾次手表,快到登機時間了。
“哎呀,都說了聞竹姐她有很重要的事!”小白鼓鼓臉頰,說是這麼說,如果見不到穆聞竹,她也很遺憾。
幾人迎着風站在路口,等兩個可能不會來的人。
“嗯?那輛車?”顧宛白眯着眼睛,看着路口一抹絢麗的顔色,語氣裡有點不可思議。
“聞竹姐來了?”小白眼睛亮了,往上跳跳,也捕捉到那一抹亮眼的紅,震驚地捂嘴,“啊,那是一舟姐姐的車!”
楚韻放在行李箱上的手緊了緊,差點挂不住臉上的笑。
“……哈哈,你們看錯了吧?”
顧宛白回頭看她,一本正經:“怎麼可能看錯,那是我們的老闆诶。”
“……”
謝一舟的大波浪飛在空中,證明她們沒看錯。
她下車,迎着衆人驚訝的目光,從車裡提下一個行李箱。
楚韻眼角抽了抽,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她推着行李箱,走到她們面前的時候,伸手捂住嘴,表情誇張:“啊,你們也是今天啊?好巧哦。”
小白滿頭問号:“嗯嗯嗯?一舟姐姐你要出差嗎?”
謝一舟勾起一抹風情萬種的笑,手指繞過發絲,說:“呵呵,我最近突然有點想去國外發展,這不和你們撞上了嗎?”
楚韻:……
顧宛白沒憋住笑。
“怎麼?你們在等文筝她們?她們剛結束呢,别等了,我們快走吧,要登不上機了。”謝一舟扯着自己的小員工,自顧自往前走,低頭偷偷和顧宛白商量換位置的事。
她心滿意足了,裝模作樣地在那唉聲歎氣,聲音很大:“明明我才是她最好的朋友,結果她天天和那個穆聞竹走在一起,送都不來送我,唉,她可真狠心!”
狠心的文筝坐在副駕上,臉色沉沉,很不開心。
穆聞竹從後視鏡裡瞄她,動了動嘴,說:“結果是好的嘛,别生氣了……”
她們準備了那麼多天,東跑西跑,自認為準備充分,鬥志昂昂上戰場。
結果到頭來,一句話沒說上,宋不凡一句“自願讓出董事長的位置”,就結束了。
文筝擰眉,宋不凡那狀态,和上個劇本一模一樣。
啧,激過頭了。
文筝心裡愧疚,覺得是她讓母親惹上了麻煩。
“嘶,快趕不上了。”
文筝看了眼手機,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謝一舟歡天喜地的心情。
“謝一舟說她們已經過安檢了,讓我們别去了,白跑一趟。”
“???”穆聞竹疑惑,“她怎麼知道?”
文筝不語,看了一眼包裡的劇本,拉上拉鍊,心不在焉說:“你之前不是說,要回家和你媽吃飯嗎?我們現在去吧。”
穆聞竹眼眶放大,猛踩刹車,停在紅綠燈前。
這,這意思是?
她撇過頭,看着文筝,眼底盛着滿天星辰。
紅燈下的數字跳動,伴随着心髒的鼓動。
穆聞竹舔了舔幹澀的唇,腿有點軟。
文筝被她臉上的傻氣逗樂,肩膀放松,指了指前方:“要綠燈了。”
穆聞竹手心冒汗,發動車子:“那,那我們先去買點菜?我都沒和我媽說……”不知道她媽會怎麼想,不過沒關系,不管沈明珠同不同意,她會堅持到最後的。
文筝點頭:“好哦,都依你。”
穆聞竹她腳下輕飄飄的,踩下油門,這會她還忍不住想,等會要怎麼向她媽介紹文筝。
下一秒,刺耳的急刹聲,像是要刺破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