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聞竹把她護在懷裡,不顧葉冉的勸阻說:“就這樣吧,我不想和你說話了,她記不得事,掌門那邊我去回。”
“你們不救,我自己想辦法。”說完,穆聞竹邁大步往外走,不知要把文筝帶去哪裡。
“你你你!犟種!”葉冉手指着她,抖了抖,“這魔族來曆不明,你就沒想過是她……”
穆聞竹捂住文筝的耳朵,腳步更快,她想走誰都攔不住。
葉冉隻能妥協:“好,我知道,我會幫她治,你别鬧了。”
“但是治完以後,必須要帶她去靈池。”
穆聞竹轉身,很幹脆地點頭。
文筝一直仰頭看着她,把葉冉甩在後面了,小聲問:“靈池是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去看看你體内還有沒有魔族殘魂。”
“如果有……”文筝心中一悸,停在這說不出下面的話,隐隐的疼痛感伺機而動,随時準備給她來上一擊。
穆聞竹聽見了,觑她一眼,“有的話,我就再幫你清一次,清幹淨為止。”
一次她就這樣了,再來幾次那還了得?
文筝臉色白了一度:“那,那你還是直接把我殺了吧。”
穆聞竹嘴角微微上揚,幾乎看不見,她語氣輕松:“别害怕,不會有的,我還沒失手過。”
這次就失手了,文筝心中被愁緒籠罩,不想講話。
穆聞竹以為她在開玩笑,殊不知她是真心的。
長痛不如短痛,有時候該斷就得斷,留這久了,那妖怪再恢複力氣了怎麼辦?
“你們在嘀嘀咕咕什麼呢?”葉冉不再慌亂,步子都穩了許多,手裡不知何時拿了一面羽扇,頗有幾分仙師的架子在。
她問完,沒聽見回音,唉聲歎氣。
穆聞竹就算了,文筝也不把她放在眼裡,她這個師尊做得真憋屈,一點地位都沒有。
三人走在小道上,路過一個院落,葉冉停住,穆聞竹攬着文筝繼續往前走。
葉冉在她們身後大喊:“幹什麼?你小師妹的院子在這呢!”
穆聞竹揮揮手:“這裡太小了,去我那,這段時間她都住我那。”
“有什麼小的,小小她們不都是……”葉冉說到一半,摸摸鼻尖,沒好意思繼續說。
這偏心得太明顯了。
來到穆聞竹的居所,穆聞竹推開門,文筝先是驚了一驚。
與這相比,剛剛那個确實小,光是院子都是那邊的兩三倍,設施俱全,甚至還有煉丹爐擺在角落,吃了不少灰。
“你不是劍修嗎?”文筝低頭,伸手摸摸穆聞竹腰間的劍鞘。
穆聞竹:“技多不壓身。”
她盯着文筝的動作,沒什麼表示。
還技多不壓身呢,文筝沒有拆穿,隻靠在她身上低笑。
葉冉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這把劍可是穆聞竹的命根子,誰碰了都得脫層皮。
真是開眼了,文筝給她下迷魂湯了嗎?
坐在床邊,文筝伸出手,讓葉冉把脈。
屋子裡沉寂無聲,葉冉眉頭越擰越緊,表情很不可思議。
半晌,她丢下一句:“我去拿東西。”起身急匆匆走出院子。
她在路上碰見剛回來的小白,吩咐說:“提一桶水,送到你小姐房間裡。”
小白撓撓頭,不明白,照做。
葉冉回來的時候,懷裡抱着一包布袋,裡面除了各種藥草,還放着一個錦盒。
錦盒一看就是被主人悉心照顧着,上面沒有一絲灰塵,幹淨得能反光,估計平日裡沒少拿出來觀賞品悅,愛不釋手。
葉冉長長歎氣,把錦盒打開,花枝從裡面伸展出來,一股冰涼的氣息伴着濃郁的香氣從盒子裡漫出,文筝不自覺揚起下巴嗅嗅,隻是這樣,身體都輕快了許多。
穆聞竹眉頭動了動,這可是葉冉珍藏多年的寶貝,不到萬分緊急的情況都不會用,她語氣虛虛的:“……我沒下這麼重的手吧?”
葉冉瞪她:“小小沒錯,我也感知不到她體内的經絡存在,損傷太嚴重。”
穆聞竹不吭聲,低頭拿濕熱的帕子幫文筝擦手,動作輕柔,飽含了主人的歉疚之情。
文筝手往袖子裡縮,知道這是妖怪的鍋,安撫道:“不是你的錯,你隻是做了你應該做的。”
這話讓穆聞竹心裡更難受了。
葉冉隻從盒子裡摘下三兩片花瓣,丢進桶裡,花瓣化在裡面,升起陣陣涼氣。
“筝筝,來吧。”她對着文筝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