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憑實力碰運氣,躲過了各種下毒事件後,她用自己五年存的全部零花錢,去暗市買了一個特級殺手回來。此殺手表面是她的侍衛,暗地裡保護着她的命。
在一次下毒事件後,她順勢傳播自己變成傻子的流言,以此裝傻充愣,騙過了所有人,也讓他們對她放下了戒心。同時,也給了她一個暗度陳倉的機會,她現下家産還在盈利的,已盡歸手中。
高澤瞧着顧影的面色,默不作聲。他這位主人,極其話少。
顧影瞥了一眼高澤,道:“你放心,待解決完這件事,會将解藥給你。”
見高澤不言,顧影挑眉:“怎麼,不滿意?”
高澤忙道:“我并非此意,我願一直跟着主人,為主人做事。”
自顧影買下他,他便遠離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像他們這種殺手,從一開始簽訂了血契,除非身死,則不能停止。他與顧影簽訂的是長契,若顧影不要他,組織會視他這次任務完成,來将他帶走,他則繼續過之前的生活。可從跟了顧影,他的生活已比之前好太多,他喜歡現在這樣安穩的日子,娶妻生子他不奢望,畢竟有了也是組織用來威脅的手段。如今隻須護顧影一人,于他來說,簡直像做夢。不過這些,他不會讓顧影知道。又問道:“主人今後是要離開這裡嗎?”
顧影歎道:“待我看了爹娘留給我的信,再做打算。”
能被稱得上大戶人家,手裡必定有大量土地與房産商鋪。她推測,顧家早些年可能還有人為官,後期不知怎的,沒一個讀書好的,經商卻是好手,從她爹身上便能看出來。加之時下的政治并不壓制商人,有本金,囤積财富十分快。可惜,有命掙,沒命花。
顧影拿回這些東西,用了十一年。有時她都會想,不如就給他們算了,可她又不甘心。一個五歲小孩能懵懂無知,可她的靈魂偏不是五歲。
當初她父母死後,親戚以為那封信藏着什麼巨大财富秘密,一早就派自己家的親戚。也就是一直照料顧影的女使偷了出來,她也是近幾年才知道信的事。
顧影望着天,萬裡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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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恒回到家,開始翻箱倒櫃的找信。一封信換回錦繡,這是多值的交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他在慶幸,還好他提前拿到了這封信,不然便沒有如今的交換。
顧桐見自己父親神色焦急,關心問道:“爹爹,發生何事,你為何如此慌張?”
顧長恒急道:“桐兒,你可有見過顧淮留給顧影的信?”
顧桐道:“我知道,在我房裡。”
顧長恒叫道:“快将信拿于我!”
顧桐應了聲,便連忙去拿了。不多時,顧桐拿着一封泛黃的信封走出,話還未說出口,信封便被顧長恒搶走。
***
顧長恒拿到信,趕忙去尋顧影。在路上,他還遇見了錦繡幾個管事的,知曉他們尋他何事,他便繞了個小道。
一到顧家,顧長恒欲直沖顧影房間,隻不過還未進去,便被高澤攔下。他隐隐有些不悅,可高澤之前摔過他幾次,給他留下了陰影。他道:“小影回來了嗎,我将信帶過來了。”
話畢,他手裡的信封便被高澤搶走了,顧長恒叫道:“我和顧影之間還有交易——”
高澤冷道:“娘子正在休息,至于你的事情,娘子已經辦好了,你可以走了。”
顧長恒有些憤懑,這死丫頭倒是好大的架子。可在高澤的注視下,還是不情不願走了。
***
人一走,高澤立刻敲門:“娘子,信到手了。”
“進來。”
顧影沒有休息,此刻她正坐在桌前悠閑吃茶。高澤将信奉上,顧影接過信,也不防備高澤,直接打開:
【影兒,在你出生不久,患了家族隐疾,爹娘給你找了個女嬰沖喜,她叫白詞。此女有恩于你,待你長大,切記要去報恩。】
顧影看了高澤一眼,道:“你下去為我準備行禮與馬匹。”
高澤抱拳:“是,主人。”語畢迅速退下。
門關上後,顧影起身,拿了她家特質的油,細細塗抹在信封背面。不消片刻,背面現出了細細密密的小字。這是她們顧家特有的秘法,她曾見娘用過。不過她們家有家族隐疾,倒是讓她一驚,難道她爹娘早死,皆是因為家族隐疾?
顧影将信放在桌上,細細瞧着:
【……汝出不久,患重疾,餘心痛極。春正月己未,乙酉,了緣大師雲遊此地,言汝失魂,須尋八字特殊之人沖喜。三月甲戌,癸卯,尋得一女,喚白詞。此女家境見肘,餘留三千兩,事畢放歸。數月後,了緣大師又言,吾兒與此女有緣,不可分,否大危。餘悔,曾尋人,幾年未果。待汝識事,莫忘此女,切記,切記,否有惡果。吾家起始有罪,得此果,萬般皆命。獨留吾兒一人,世道艱辛,人心險惡,錢财乃……】②
後面幾行,因年歲太久,已瞧不清,不過大緻意思,顧影已猜到,不由心道:“原來如此。”
她原來死過一次,被一名叫白詞的女子沖喜救了。她的記憶,是從白詞給她沖喜之後擁有的。意識朦胧間,不知怎的,她忽然記起那女子眉心似乎有一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