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那不就已經是成年人了嗎！”

“唔……”

備受打擊的東峰旭整個人都陷入了消沉的漩渦裡，他捂着碎碎的心髒試圖為自己正名:“我隻是長得比較成熟而已……”

“哎呀，被誤會這種事确實經常會發生呢。”

“菅原……”

一遇見旭吐槽就格外犀利的澤村大地爽朗地接上話茬，對還青春年少的十七歲主攻手發出緻命一擊:

“沒辦法，因為旭就長這樣啊哈哈哈。”

徹底化為石像的東峰旭當場崩裂，彈開的碎石片砸中了走在後邊的兎沼笠。好心的藍發後輩于是把小渣子拼在旭的臉上，還叫來了在潔子學姐身邊充當護衛的西谷前輩。

“這是怎麼了？”

“旭前輩因為長相成熟，被打擊到了。”

“有什麼關系！别人怎麼看都無所謂啦，自己覺得帥氣就完全OK啦！”

西谷夕大笑着拍了拍旭的肩膀，在飄揚的碎石屑之間，東峰旭隻覺石化的軀體暖暖的，那雙漆黑如死水的眼眸中有淚光閃過，甚至慢慢出現了高光……

隻是路過的月島螢在這塊區域散發出的強光之下疑惑地扣出一個問号，他側過臉問了下旁邊的山口: “他們在演什麼勵志短劇嗎？”

“诶？”

或許本意并非如此，但此時此景，他們卻真的像劇場上的演員一樣，被觀衆們所議論着。

身處其中的某個少年自然也躲不開，被一系列的“好顯眼”、“沒見過”淹沒之後，一句“好像在哪裡見過”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着痕迹地往高大前輩的身後躲了躲，兎沼笠走路的頻率快了少許，試圖用這種辦法盡快走出人群的包圍圈。

事實證明，他的辦法确實有一點點效果，在逐漸要步入體育館之後，周圍的人的确少了很多。就算撞見别的隊伍，也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無暇顧及他人。

直到身前的人影突然停下，笠才後知後覺地刹了車，好險才沒直接撞到旭前輩的身上。隻是視線裡出現的褲腿……是不是抖得太厲害了點？

兎沼笠懷着疑惑将視線從地面轉移到身前，卻正好看見東峰旭伸手将西谷夕攔在身後，和不知道是誰的角色對峙着。

等等……對峙？

兩步從東峰旭身後的陰影裡走出，在一片豁然開朗的視野裡，他看見了伸手直指着自己前輩的陌生人。

宣戰，還是挑釁？不管是哪種，都說不上友善吧。何況胸口的繡字，還是那所學校。

……伊達工業。

他沒有說話，隻是目光沉沉地盯着做出動作的人。不含情感的神色出現在少年的臉上，卻比平常要冷厲許多，許是察覺到這份注視的力量感，就連一直鎖定着東峰旭的敵手，也忍不住将些許注意分散到了他的臉上。

兩人短暫地對視了半秒。

“喂——你别這樣指着人！”

一雙從背後出現的手突然貼上了青根高伸的小臂，被這麼一撞，他似乎是想要下挪的手一下就偏離了軌迹，開始往他身體内側歪。

急急忙忙跑出來要阻止部員不禮貌行為的伊達工業主将一邊道着歉，一邊招呼着另一個部員來把他拉開。聽令行動的那人卻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雖然是把人推走了，可嘴巴卻還在暗搓搓地拱火:

“抱歉抱歉，他有鎖定主攻手的習慣，一看到就忍不住。”

“所以啊，你們可要做好準備哦。”

“……”

“說什麼呢，你們兩個怎麼都這樣啊！”

茂庭要又生氣地抱怨了幾句，推着青根的手臂愈發用力。二口堅治無所謂地笑了笑，輕飄飄的眼神在烏野的隊伍身上一閃而過，又很快移開。

嘛，動搖對手，也算是戰術的一種哦。

新的一年，今年的烏野會是什麼樣子呢。

真期待。

“剛剛真是吓人，旭，沒想到你剛才表現得還挺不錯的嘛。”

菅原孝支率先打破了沉寂的氣氛，他戳了戳東峰旭的肩膀，熟練地打趣起自家的王牌。

“……？”

沒有得到反彙，菅原孝支疑惑地跟着東峰旭的視線往左邊看，在末端成功捕捉到了一顆顯眼的藍色腦袋。

“兎沼，你……”

“怎麼了？”

聽到旭前輩的聲音，笠這才結束仿佛要燒穿伊達工隊員後背的瞪視，恢複了圓潤的眼眸清晰地倒映出旭的身影。

[唔……]

身為被針對的對象，說東峰旭是最先察覺到對手異樣的人也不為過。對方針紮一樣尖銳的氣勢傾軋而下的時候，那股沉重感……卻在最後的時候轉移了。

可是，為什麼是兎沼呢？

東峰旭直覺這個問題意義重大，可一接觸到後輩清澈又明亮的的暖調眸色，他卻仿佛失聲一般，什麼也問不出來。

到最後，他也隻是尴尬地摸了摸後腦勺，試圖通過打哈哈蒙混過關。

“沒關系，旭前輩。”

“在氣勢上，我們沒有輸。”

“哦！是嗎，哈哈……”

[被後輩安慰了啊——！]

以菅原孝支為首的圍觀者們在心裡呐喊起來，一時間倒是連要做什麼都忘了，那股劍拔弩張的緊張感也跟着蕩然無存。

還是身為主将的澤村大地想起了接下來的任務，招呼着隊員們趕快去換衣服。

“好了，我們得快點準備了，得趕上待會的熱身訓練才行。”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