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得漂亮,迪盧克。
凱亞在心中默默為迪盧克的舉動點贊,懊悔的情緒瞬間消散,灰藍色的眸中劃過一絲快意。
完全沒注意酒杯被拿走的北辰端起迪盧克給的酒,輕輕喝了一口,香醇的液體滑過舌尖,滋潤着喉嚨,滑入腹中。
味道不錯,北辰又抿了一口,眼睛發光,這種美味熒喝不到,為她可惜一秒。
“啊、啊啾。”某位在雪山上的少女疑惑地四周觀望,用手指搓着鼻子,誰在想她?
溫迪默默歎氣,拿起酒杯,含住杯沿上北辰喝過的地方,眼睛微彎。
四舍五入,就是接吻了。
“不用喝那麼急。”不喜歡喝酒的某位蒙德酒莊大富豪嘴上這般說,在酒櫃裡拿了一瓶上好的蒲公英酒放在吧台上。
一副我隻是口頭上勸阻你,但行動上還是你開心就好的模樣。
“對了,我聽說你在北國銀行簽了份投資。”凱亞很好奇他是怎麼拿到這種程度的契約,畢竟這種賺不了錢甚至還會虧錢的業務,怎麼想都有古怪。
迪盧克也是這種想法,連帶着溫迪也起了興趣,三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黑發青年“額”了一聲,說實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推這種業務給他,将當時的場景描述了一下:“而且我看了條款,沒什麼可以鑽漏洞的地方。”當時鐘離也在暗處點了頭的。
凱亞用手托着下巴:“或許愚人衆會用什麼改變契約的東西,可以直接修改條款。”
“能在神明注視下修改契約,這種東西本身就算違背契約了吧。”溫迪提出異議,“畢竟隔壁的岩神可是契約之神啊。”
“「食言者當受食岩之罰」嗎……”迪盧克低頭沉思。
“欺騙神明,挺有挑戰性啊。”凱亞也知道自己腦洞開的有點大。
他們完全不相信岩神已死這件事啊,北辰眨眨眼,稍微聰明一點的人其實也能猜到。
幾人商量了一番,對這種事的态度沒之前那麼擔心了,隻是勸說他小心一點愚人衆。
想起達達利亞和斯卡拉姆齊,北辰笑着答應他們,轉移話題聊其他的去了。
天色逐漸變暗,太陽貼近海平面,海水倒映着日落的光芒。
已經微醺的黑發青年呆坐在吧台前,凱亞跑一旁找酒友拼酒去了,溫迪在彈奏曲子,迪盧克則在調酒和送酒。
聽力極好的他在嘈雜的聲音中準确聽到了某些有用的詞語,他微微斂眸,輕輕咀嚼着這些詞。
雪山、劍、被偷、愚人衆。
報酬、金發少女、羞辱……青年猛地轉頭,眸色暗沉,惡狠狠地盯着說出這些東西的人。
仿佛被一頭兇獸盯上,頭皮發麻,那個人直接噤聲,冷汗浸濕後背,從額頭流下,酒也醒了一大半。
坐在對面的酒友凱亞擡頭看了吧台一眼,催促他繼續說:“怎麼了,後面呢?”
“啊啊,不、沒什麼,都是胡言亂語。”那人瘋狂搖頭,喚來迪盧克準備掏錢結賬。
迪盧克居高臨下地看着兩人,與凱亞對視後微微點頭,收下摩拉目送那家夥落荒而逃,中途還與溫迪相撞,但着急離開的他懶得發脾氣,直接往門口沖。
“哎呀呀,盜寶團的家夥都是這麼毛躁的嗎。”溫迪接住差點落在地上的木琴,回頭一看,發現吧台坐着的人不見了。
“好了,他完蛋了。”
此時離酒館不遠處的小巷裡,某位不知名的盜寶團成員靠着牆喘氣,直覺告訴他再晚一步會發生很恐怖的事。
等氣息平穩,他松了口氣:“好了,這下安全了。”
“真的嗎?”巷子深處傳來一道令人身體發冷的聲音,他緩緩看向那邊,恐怖的殺意圍繞着他,無法動彈。
一雙血紅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堪比兇獸。
狂風呼嘯,盜寶團成員耳邊響起風聲,青色的元素力微微照亮小巷,讓他能看清裡面的人。
“呃……”無法呼救,眼睜睜看着騎士團的騎士從小巷口經過,他被扯着後頸處的衣服,拖進了小巷深處。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惡魔在他耳邊低語,“還有,我聽到了一些不好的詞語,所以我現在很生氣。”
盜寶團成員瞳孔緊縮,在疼痛到來之前,眼睛裡的畫面是一片青色。
屋頂的鳥兒們好奇地俯視下方,它們不懂人類在做什麼,但卻能感知危險,還有風。
于是受到驚吓的鳥兒們四處逃散,飛在黃昏的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