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即便如此,也疼得耿諾倒抽一口氣。
一群瘋子!
耿諾死死咬着牙,咽下了這聲痛,再不給這些人繼續動手的機會,反手把抓住自己胳膊的人甩過去,砸在剛剛踹他的人身上,兩人疊羅漢似的摔在地上,慘叫一聲,剩下一人見狀還要動手,耿諾随即抓着那人的頭發,一腳把他也踹到那兩人身上。
三人躺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叫。
耿諾厲聲質問:“我不記得我得罪過你們,誰讓你們來的,到底想做什麼?”
他們仨似乎沒想到耿諾看着瘦弱,竟然能一打三,眼中露出些怯意。
耿諾走過去還想繼續審問,那幾人卻連滾帶爬地起來跑走了。
他們最後放的一句話是:“你等着,别以為你能一直入顧上将的眼。”
耿諾站在原地,感覺這件事說不出的詭異。
他們因為嫉妒自己被顧上将選去服務?
什麼毛病……
嘶。
耿諾捂着腰,白襯衫上留下一個明顯的鞋印,恐怕又要淤青了。
他緩緩往回走,突然想起了什麼,顧不得疼痛,飛快跑起來。
回到宿舍屋外,果然看到剛剛關好的門變成虛掩的了。
耿諾一陣心涼,趕緊沖進去。
宿舍本就很狹窄,除了張床就是簡易的桌椅和衣櫃,現在到處一片狼籍。
果然是調虎離山,他們想找到什麼?
牆上挂着一件顯然不屬于耿諾的大衣,這是那天顧承硯在台球室留下的,大衣安然無恙地挂在牆上,耿諾一個箭步過去檢查口袋。
探測儀還在。
耿諾用顧承硯留下的雪茄盒作為探測儀的外觀,用了點技術讓它很難打開,很有迷惑性,一般人拿到手裡可能也隻會覺得是個壞了的雪茄盒。
他剛剛把這個藏在顧承硯的大衣裡,貴客的東西想必這些惹事的小喽啰也不敢動。
還好,還好。
看來沒被發現。
那他們進來想找什麼?
耿諾猛然回神,趴到床底。
黑色布包的拉鍊大敞着,裡面空空如也。
他們甚至十分猖狂地給他剩下兩張銀河法鈔。
生怕他不知道被洗劫了似的。
耿諾的腦子嗡得一下,這些人竟然把他的錢偷走了!
他憤怒極了,他知道這是剛才那夥人的下馬威,因為嫉妒他得了顧上将的青眼,恐怕一開始誰也沒把他當回事,隻是供波西男爵享樂的一次性玩具,沒想到眨眼間傍上顧承硯上将,按照何飛的說法,還有可能被顧上将帶回家,直接麻雀變鳳凰。
所以他們偷走了他的錢,他……付出了一切換來的錢,他留給父親治病的錢!
這是挑釁,他現在應該去把他們找出來,狠狠揍他們一頓,然後把錢搶回來,既然他們不怕事情鬧大影響到别的客人,那他也不怕。
耿諾憤怒到極點,根本不在乎他們究竟是單純地想欺負他還是想引誘他犯錯,好把他從顧上将身邊蹬下去。
他現在隻想把這群小偷撕碎!
耿諾是這樣想的,可眼淚卻先一步從眼眶湧出,斷了線的珠子般嘩嘩往下落。
他死死攥着空蕩蕩的黑色布包,肩膀在輕輕顫抖。
這些人、這些人……
太壞了!
“我還想着小耗子躲到哪裡去了,原來回洞了。”磁性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顧承硯敷衍地在半開的門上敲了兩下,從身後看,耿諾今天換了身小西服,瞧着有些新奇。
聽到聲音的耿諾身形僵了一下,卻沒有任何回應。
顧承硯鷹目微眯,有些不滿,正準備過去把這個沒禮貌的小家夥掰過正面來好好打量欣賞一番,聽到腳步聲的耿諾終于回過頭。
顧承硯這才得以看清他的面龐。
眼眶是紅的,鼻尖也是紅的,臉頰上的淚痕清晰可見,憤怒與恨意浸在那汪淚裡,他難堪地回頭望了眼,随即又轉過去繼續背對顧承硯。
纖瘦的脊背輕輕顫抖,壓抑着委屈的啜泣。
顧承硯神色有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