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是在剛才滑手機的時候誤發了消息!還是誤發給了傅泠浔!還是求做我老婆的表情包!
我為什麼有這個表情包啊???!???
林霏腦子像當機了般,一團亂糟糟的線條。
林霏呆在座位上俯身保持着同一個動作,突然間一個溫潤的男音傳到耳朵,男人好像是俯着身的,聲音的位置很低,“這位小姐你面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嘛?”
林霏回神微擡頭看聲音傳來的側方向,“… …啊…..沒事…..”她還處在懵圈的狀态,面對陌生人的關心都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說什麼無措的亂蹦字,“謝謝。”
男人笑道:“哈哈哈我是醫生,小姐不用害怕我騙您,我看您臉色很差,要不我給你按下手上的穴位,很管用的一按就好哈哈哈。”
男人在她身旁的空位上坐下。
林霏都沒來得及反應,男人就把胳膊放到了椅子扶手上,“來,小姐您把手給我。”
看了眼周圍,要是再拒絕會不會太引起注意了… …
林霏把手擡了起來落在了扶手上。
在大小面前林霏選擇了大局。
… …掐一下也不礙事。
男人擡起的手落下落在她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指尖,先是輕輕捏了一下然後循序漸進的加重力度。
這時,頭頂上方再次傳來聲音,同剛才一樣從聲音的大小能發現男人離她很近。
林霏擡起頭,眸光閃了下。
傅泠浔就站在她的眼前,西裝革履的模樣,頭發也都是打理過的背頭,嗓音磁性低沉,那股雪後松木的味道慢慢伸進直至霸占整個鼻腔也并未松手。
黑曜石般的雙眸在金絲眼鏡後低下注視着她,眼角的淚痣蠱惑在捕捉她的視線。
林霏雙眼上擡,透過傅泠浔的雙眸看到了自己的。
不知道為什麼,林霏感覺傅泠浔的眼神似乎不一樣了,不同上次那樣柔和溫潤,現在的眼神攻擊性很強,眉下壓。
“昨晚你送我的領帶落在你房間了。”
傅泠浔壓下身彎腰曲背貼近林霏,在她耳畔輕聲細語道:“所以、今晚、還繼續嘛。”像羽毛般掃過她的耳朵,激起一陣顫栗。
數秒之後離開,雪後松木帶有侵略性依舊停留在林霏的周邊,味道還在。
他是在幫我…..?她想。
他怎麼認出我的?我明明帶着墨鏡口罩…..剛才的那個人搭讪可以理解…..但他是…認出了我?
從誤發微信給傅泠浔到被陌生人搭讪,再到傅泠浔的突然出現還有他說出口的話,整個過程林霏都是懵懵的。
“小姐你們…..”身旁的男人在一時間像是大腦加載過多,剛才的自信心都在褪色,甚至有些不知從哪裡來的尴尬。更多的看似乎是嫌棄?快速抽離的手證明了一切。
林霏:“… ….”
手背上的溫度消散随即轉了下眼睛,男人已經退離到了“兩米開外”瘋狂吞咽喉結滾了又滾。
“。。。。”
所以他是認為我是一個扮社恐求搭讪的情場高手… …?還是很直接的那種。。。
“那個你們聊…..我還有事…..再見。”快速撤離現場。
林霏:“。。。。。。”
人生中第一次感覺到了“人格”被侮辱。
… …我不幹淨了。
傅泠浔在她身邊的位子坐下來。
林霏故意的扭轉視線看前面。
“….那個…謝謝。”像是憋了很久。
傅泠浔挺直身子淡淡地問:“謝什麼?”
她兩手相握附在裙擺上,想了想還是沒有全然脫出,淡淡一笑,“沒什麼。”
她沒有過問傅泠浔為什麼會來,緣由或是為誰?
婚禮馬上要開始了,自己來是為了什麼還沒有完成,她沒有精力想其他。
在婚禮前十分鐘之前,夏歌給她發了微信,她打開微信看到消息的内容—來啦。随即擡頭就看到了在不遠處沖自己擺手示意的夏歌。
夏歌叫她過去,林霏起身朝她走去。到夏歌身邊的時候她突然問她,“诶?傅泠浔怎麼來啦?”
林霏跟着夏歌的步子走,對于這個問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太清楚。”
“不是你叫他來的?”夏歌問。
林霏轉移話題,“我們現在去幹嘛?”
“我想到了一個絕好的痛擊渣男的辦法。”
她歪下頭,“嗯?”
“你不是有蔣譽出軌的照片嘛?那個女人還發來炫耀。”
“是有這麼一回事。怎麼了?”
夏歌捂着臉吐槽,“真是服了你這鈍感力了,當然是投到大屏讓全場都看到這對狗男女的真面目呀。”指指點點,“虧我還去勾搭了投屏的工作人員,好在本小姐天生麗質,美貌如神,一勾人就上鈎啦,哈哈哈哈。”
“所以你是為了我才去泡的他,不是被男色所誘。”
“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伸張正義,别太感動。”
… …..
她跟着夏歌到了後台,看着如同蜜漿的兩個人,由衷的替這個姓賀的男生感發,祝好運,撐過一星期。
在一頓操作下這場婚禮在未被教父主持新郎新娘還未完成宣言就被宣告了全場自己的“高甜戀愛史”,林霏和夏歌完全沒有露面,準備好一切就離場,他們知道婚禮的最終結局也是在回夏家的車上姓賀的男生告訴他們的。
結局跟他們想的一樣,全場沉默過後議論紛紛,台上的兩個主角臉又青又紫,新娘動手打了新郎話脫口而出的蠻橫,還有要甩鍋摘清自己的意思。
蔣譽也不是什麼任打的人,也動了手。兩個人大大出手,當場的嘉賓在地下議論,伴郎伴娘在拉架誤傷也是上手,場面堪比狗血劇照進現實。
林霏知道他們離開後發生的這些,心裡卻沒有想象中那樣有多麼多痛快,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 …大概是不在意吧,她想。
*
窗外突然下起了綿綿小雨,啪啦啪啦打在玻璃窗上。
傅泠浔側着身坐雙眸雙眸望着窗外趕路、躲雨的人。
“所以你為什麼要去參加蔣家的婚禮?”溫晝扶着臉的手放下,環在食指上鴕鳥蛋般大的祖母綠戒指環在星空頂車窗下忽閃忽閃。
“還有,你的金絲雀什麼時候可以讓我跟你爸見一見?”溫晝的臉上沒什麼情緒,盡管是在對話,母子兩人也沒有對視過一眼,溫晝看着前方,傅泠浔看着窗外,這好像很符合外界對傅家子弟的評價,一切都以利益為主。
傅泠浔沒有說話,溫晝停留了數秒再言道:“你該不會是有意要跟蔣家人合作?”
金絲眼鏡後那對漆黑的雙眸意外煽動了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嘴角上揚了一絲絲,不過在一瞬之後又落了下來,細微到底的一抹笑,卻有得逞之後的笑。
傅泠浔底下眸,深藍色西裝袖子漏着内搭的白色襯衫,冷白色手腕子上戴着一塊墨黑色手表,撇了一眼時間,“嗯,确實。”
溫晝猛地看向傅泠浔:“!?”
蔣家人的底子不僅差還愛搞事情,溫晝聽到傅泠浔有意向跟這家人合作,明顯的驚到了。一直舒緩的柳葉眉瞬間擰起。
車子忽然停下,溫晝沒來得及質問,車門自動打開傅泠浔已經彎身下了車。
關門之前,傅泠浔轉身對車内的溫晝留了句,“司機會送您回家。”門被他關上。
“他要幹嘛去?”溫晝的眉壓的更低,問主駕駛的司機。
司機握着方向盤的手忍不住的顫,根本不敢透過後視鏡看後座的女人,話音帶着微微的顫,“夫人,傅總的私人行程…..我們不知道。”
溫晝擰眉,不情不願回了家。
傅泠浔在酒吧門前停下,他打着打傘在用力的方向改變而向前傾斜,女孩貌似是感覺到了頭頂有東西罩住了自己,擡起了眸,根根分明的睫毛上揚。
路燈下,林霏坐在玫瑰花台外圍石闆上,鵝黃色的裙子沾上了身後玫瑰花地下的泥土。
裙子是吊帶式收腰短裙,裙擺是蓬蓬裙的樣式,後面是微微露着點背交叉的蕾絲花邊繩在後,設計青春又帶有點小性感。
頭發用一個綁成了一個麻花辮放在胸前,辮尾巴被一個黃色的蝴蝶結夾着,麻花辮交叉之間還有隐約出現的魚尾沙絲繩在中間。
白如瓷的臉蛋帶着微醺過後的粉紅,沒有唇彩仍舊粉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微醺的緣故,林霏的音色和她這身打扮一樣都是甜甜的如同初戀。
“… …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嘛… …”
眼鏡突然底下去像是做錯事不敢大聲說話,隻有輕輕的呢喃:“….不對… …我沒有家。”
傅泠洵突然蹲了下來。
她捂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