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家的産業主要在橫濱,做辦公用品生意的。
公司不大,但是憑着宇智波和雄一家誠懇熱情的經營和服務态度,常年下來也積累了一批忠實的老客戶。近些年,和雄年紀逐漸上來,加之病了一場,生意上的事逐漸感到力不從心,越來越多的事隻能直接交給止水。
好在止水勤勤懇懇,努力經營。他接手以來,老客戶無有不好評的,甚至還發展了不少新客戶。
橫濱和東京相鄰,他此次來就是和東京的客戶談點生意,希望把業務拓展到一些東京的小公司裡。
事情辦得比想象中快,又恰逢聖誕節,止水想着富嶽和鼬,就帶了禮物上門拜訪。
“......家長就是這樣的,老頭子了,你爸本身脾氣又急,别和他一般計較。
說起來,最近工作順利嗎?還在{曉}嗎?聖誕節期間也這麼忙,簡直就像我們幹銷售的哈哈哈......”
他們随便閑聊了一會兒。
不多時,佐助蹦蹦跳跳來前院叫吃飯。鼬溺愛地扯過他,拿出藏在背後的北海道熊木雕磊在他頭頂上。
佐助端着木雕來回翻看,臉因為開心紅撲撲的。他興奮地說:
“開學我就要把這個帶到學校去給狗鳴人看!有哥哥真好啊!他就沒有哈哈哈!!”
止水又逗了他兩句,一邊走去後堂。
美琴做了好菜,為了招待客人還拿出了腌星鳗和珍藏的蘿蔔葉。起居室裡難得一派活潑又和諧的熱鬧氛圍。
飯後聊天,佐助鬧着要鼬去看他的寒假練習冊,還要代替美琴給他聽寫。趁着鼬離場,富嶽突然抓住止水的手腕,壓低聲音說,其實......還真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這是什麼話,叔父,但凡有什麼我能幫的,一定盡力,您請講?”
“其實是......其實是......唉,真是難以啟齒啊,還是鼬的事......”
富嶽橫豎說不出來,他其實一直挂心的是鼬之前和人同居的事。
首先是,那個人看起來明顯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鬼鲛:???)。其次是鼬現在單獨出去住,做父親的也不便總是過問他的私事,總不能在他家裡裝上攝像頭。最後,更緻命的是,如果鼬實在是喜歡男的,現在住在他那裡的可是還有一個内輪家的帶土......
說到底,自家的事怎麼都好說,可這種事要是傳出去,不得被分家的人笑掉大牙。富嶽丢不起這個人,宇智波本家也沒這麼大的臉。
“所以還是要麻煩你......你們年齡相仿,從小又親厚......唉,真是不知道,我這個兒子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富嶽的臉像是在腌星鳗的醬汁裡一起腌過。
“啊呀......您先别急,叔父,不要擔心了。這樣吧,我總要找個時間跟他談談的。”止水忐忑地看着富嶽,擔心他因為窒息而當場休克。
“......”
美琴不知道此時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
她非常想笑,可是這樣很失禮。于是她隻能把頭深深低下去,裝出一副忏悔的模樣,實則手指藏在桌子下面,快把圍裙摳冒煙了。
“Snake, snake, snake知道是什麼意思嗎,佐助?”
鼬給佐助聽寫,發現這孩子最近英語學的稀爛,問起來啥也不會。
“哥哥你問的這些,卡卡西老師都沒教過啊。”佐助哼哼唧唧地說,在鼬邊上跟多動症似的繞圈。
傷腦筋啊,這樣下去不行。鼬摸着額頭,想着要不要給他報個課外補習班。
到了甜點時間,佐助沖出房間,歡樂地拍着手跳着腳,看美琴從一個個小碗裡把布丁翻過來。
鼬有些心煩,他準備提一嘴英語補習班的事。
富嶽看見他從屋裡出來,不好繼續和止水悄悄話。但不滿的情緒還在,他低下頭去不看他。
“父親,給佐助報個英語班吧,他的聽寫狀況很不好,可能是老師的問題。”
“回頭再說吧。”富嶽煩得很,他心裡窩着火,現在不想聽鼬講話。
“事情緊迫,希望父親上心,他馬上要上中學了,已經落了别人一截。”
“你膽敢指責父母?”
上心上心,我對你難道還不夠上心,結果你這逆子不還是變成現在這樣?難道是我叫你變成同性戀的嗎,現在還要反咬一口?!
富嶽開始上頭,他腦子裡現在裝不下任何事。
鼬完全不懂他為什麼突然生起氣來,還是當着止水的面。
這突如其來的邪火讓他心裡也惱怒起來,他不明白富嶽為什麼總是挑刺似的對他,産生各種沒道理的不滿。
“不行的話,佐助我先帶走也可以。”
“你把他帶到哪去?!”
“你們不管,隻有我管了。”
“你?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還想把你弟弟教好嗎!”
“......”
鼬垂下眼睛,是啊,是個手上沾血的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