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正常。”布雷斯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隻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沖突罷了。”
卡莉斯塔感覺面前的人很奇怪，卻又說不上哪裡奇怪。對于布雷斯的回答，則覺得意料之中。
她哦了一聲，往拐角望了一眼，弗朗西斯正在和一個德姆斯特朗的男學生交談，表情似乎并不愉快。
“你還挺入戲的。”她諷刺了一句。
布雷斯嘲弄地笑了笑，卻不知是在嘲笑自己的行為還是卡莉斯塔這句話：
“拜某人所賜。在森林裡連嗅嗅都看不見。”
卡莉斯塔：“……”
“那麼黑，我又不是貓頭鷹不能三百六十度巡視還真是對不起。”卡莉斯塔瞪了他一眼，立刻反咬回去。
“有關系。”布雷斯微笑道。
“……”本不生氣的卡莉斯塔突然覺得氣得心口疼，咬着牙，唇角彎出一個虛假的弧度，“那你就就少管我啊？我讓你幫了嗎？”
“很顯然，你不僅視力有待矯正，還需要培養知恩圖報的品質。”
“啊啊啊——”
卡莉斯塔覺得這人真是沒臉沒皮了，氣到忍不住在原地跺腳低吼，換句話來說，就是無能狂怒。
“這就生氣了？”
“我勸你别惹我。”卡莉斯塔甩着頭發擡起頭，彎着食指指着他，摔下這麼一句，“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然而，這句鹦鹉學舌還是因為鹦鹉笑點太低而滑鐵盧。卡莉斯塔抿着微笑唇用發音又重複了一句。
布雷斯這回實在被逗笑了，饒有興緻地抱着雙臂，頭靠着牆俯視着眼前的人。
“所以，你出來幹什麼？”
“哦，對。”卡莉斯塔恍然大悟，“我是想跟你說，那個寫羊皮紙的人吧，你别像之前一樣那麼報複人家。”
“就為了這個？”
“昂，嗯，如果可以，你找到他的話，還是讓我來談判算了，我這人比較仁慈，比你有良心一點。”
“不行呢。”布雷斯笑眯眯地說，“既然我這麼沒良心，怎麼可能會讓你來呢。而且，卡莉斯塔，要我提醒你麼，這篇文章顯然以我為主體。他既然都說我名聲不良好了，我不得貫徹貫徹麼？”
“就扯吧你，他說你名聲不好，你要貫徹貫徹，他還說哎呀，如童話一般對我展現例外呢，你怎麼不貫徹貫徹，一天到晚刻薄死了。”
卡莉斯塔頗有些哀怨地說。
布雷斯眼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戲谑逐漸染上那對翡翠。
“你倒是想得挺美的，”
“是啊，和我人一樣美！滿意了吧！懶得跟你說，反正你找到那個人以後别那麼作惡多端的，請讓我這個溫柔的人對他好好教育，謝謝。”
“溫柔？”
“你有意見嗎？”
到了傍晚，卡莉斯塔不得不面對弗朗西斯。燭光映照的禮堂裡，幾乎已經坐滿了人，火焰杯被放在鄧布利多面前的空椅子上。
大多數人都翹首以盼勇士的出現，連那塊大黑闆上都被歪歪扭扭畫了幾個大字：勇士的來臨。吉姆的大頭貼則在上面指着一塊區域，貼的全是和勇士相關的羊皮紙。
“他真的和我就是普通朋友。”卡莉斯塔有氣無力地重複了第四遍，弗朗西斯才終于表達了相信，但依然說自己會好好盯着紮比尼。
然後，她就注意到了弗朗西斯極其快速而不自然地換到了遠一點的座位。她左右晃動身子，才能看見他對面坐着的一個女孩，但隻能勉強看見頭發。
“德拉科！幫我看看我哥對面那個女的長得好不好看？”卡莉斯塔急切地問。
德拉科本來正和羅爾談論着等會的勇士，皺眉表示了一瞬不解後，别過身子看了一眼，然後啧了啧嘴，說：“你要我怎麼說呢？審美這種東西。”
“呃，你拿霍格沃茨的男的來說，是屬于，迪戈裡那種，還是，普塞那種。”
“怎麼，我已經不配出現在選項了嗎？”德拉科可笑地說。
“哎呀，我無法客觀評價你的樣貌。在我眼裡你和鉑金土豆沒有區别。”
“……你最好，好好說。”
“你太帥了，沒有女人能美到你這種頂尖程度，行吧。你快說吧。”
“哦。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迪戈裡吧。”
卡莉斯塔張大了嘴：“什麼？那完了，我哥根本配不上。”
達芙妮：“……卡莉，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沒有原因。發自内心。”
卡莉斯塔長歎口氣，為自己稍縱即逝的嫂子而惋惜。
終于，金色的盤子恢複到原來一塵不染的狀态，禮堂裡的聲音突然升高了許多。鄧布利多站了起來，幾乎所有的蠟燭都熄滅了，隻留下南瓜燈裡的。火焰杯放出多麼的光芒，比整個禮堂裡任何東西都明亮，那迸射着火星的藍白色火焰簡直有些刺眼。
高腳杯裡的火焰突然又變成了紅色，噼噼啪啪的火星迸濺出來，一道火蛇竄到空中，從裡面飛出一張被燒焦的羊皮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
卡莉斯塔咬緊了牙關。
“威克多爾·克魯姆！”
掌聲和歡呼聲立刻席卷了整個禮堂，克魯姆沒精打采地朝鄧布利多走去，然後從一扇門進了隔壁的房間。
卡卡洛夫高聲為他歡呼，而卡莉斯塔則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弗朗西斯。他正撓着自己的棕色頭發，看起來滿不在乎。
掌聲和交談聲漸漸平息，第二張羊皮紙在火焰的推動下從杯子裡竄了出來。
“布斯巴頓的勇士，是芙蓉·德拉庫爾！”
那個漂亮得像媚娃一樣的女孩優雅地站起來，而有些布斯巴頓的姑娘則傷心地流了眼淚。
最後宣布的是霍格沃茨的勇士。
“塞德裡克·迪戈裡！”
赫奇帕奇的同學跳上跳下、尖叫跺腳，他臉上燦爛地笑着。給他喝彩的聲音持續了很久。
斯萊特林長桌偏向寂靜。即使卡莉斯塔願意給這位總是溫暖地笑着的好好先生鼓掌，也會顯得太過突兀。
然而高腳杯裡的火焰再度變紅。
第四張羊皮紙冒了出來。
“哈利·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