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了擡手看了眼腕上的表盤,時針指向22:43。手冢國光這個點通常都已經進入睡眠了。
右京看到手冢國光在沙發上睡着後,他臉上有些滑落的平光鏡,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輕緩的替他摘下,還找來了他之前放在辦公室内的小毯子,給手冢國光蓋上。
“辛苦你了,再等我一下”。
手冢國光乖巧的睡顔讓右京沒忍住伸手輕撥了一下他額前的碎發,眼裡一片柔軟,低聲呢喃。
時下周邊一片靜悄悄,律所裡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就隻有右京的辦公室裡還亮着一盞小燈,桌上台燈見證了一個金發男人忙碌的身影,眼下終于結束了。
“醒醒,小光...”
等到手冢國光被右京喚醒時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了,看着眼前睡眼惺忪的手冢國光,右京有些歉意,“不好意思小光,害你陪我到這麼晚,回家再睡吧。”
手冢國光起身搖了搖頭,剛被叫醒還迷糊着的他,抓着右京的手,就要往外走。右京怕他因光線昏暗,沒看清路撞上玻璃,急忙喊停。
剛剛他見手冢國光睡着了就将辦公室裡的大燈都關掉了,就獨留了一盞他辦公桌上的台燈。
眼下見人迷糊着卻還真的乖乖站在原地等着自己,右京的内心像是被一片羽毛觸碰到了輕顫不已“稍等,我鎖個門。”
到了家之後,手冢國光已經清醒了,他生怕右京又是準備熬通宵,拉着人叮囑着得好好休息,可以早起工作,但是不要熬夜加班。
直到得到右京的确切保證後,他才上樓回了房間,這次的右京倒是沒有忽悠手冢國光,這幾天堆積下來的疲憊讓他一洗漱完粘床就睡了,隔天還是手冢國光來敲門右京才醒了。
發現自己昨晚鬧鐘忘設的他,十分感謝把他叫醒的手冢國光,一番整理那個儀表堂堂俊朗的右京律師,又恢複了往日的斯文精英面目。
兩人提前了一小時到場,未成年人法院旁聽需要通過核檢,好在右京對法院的流程辦理都很熟練,完成的很快。
來得早些,位子可選性還很多,手冢國光挑了一個靠前的位子能夠很好的将法庭整個中場收攬眼中。
安排好手冢國光後,右京就快速聯系了自己的當事人還有團隊成員,做起來開庭準備。
陸續法庭上旁觀席上就開始來人了,開庭前就坐滿了人,大多是中老年人士,偶爾裡面夾雜的幾個年輕的面孔。但是向手冢國光這樣的未成年的中學生,這倒是獨樹一幟。
法庭現場肅穆莊嚴,比起影視裡頭現場更讓手冢國光感受到來自法理的冰冷。
當原告婦人坐在輪椅上出場時,法庭内的氣氛升至高點,她還是身着一身病号服,隻是簡單用外套披在身上,蒼白憔悴,一時間苦楚的受害人形象已經俘獲了陪審團這邊衆多觀庭者的偏向。
看着右京有理有據,自信而專業,堅定的聲音回蕩在莊重的法庭内,一字一句間都充滿了力量。
手冢國光在陪審席處看着,他這時才發覺法庭這個讓人肅穆的地方才是右京的主場。
在此場景下他不知為何腦海裡浮現的是真田之前的一句問話“你是為什麼而打網球的?”
這場官司的結果自然是理想的,不論是法理還是道德倫理上都是原告右京與婦人這邊更占上風,證據充足的官司,被告人那方也無從辯護什麼,闆上盯釘的謀殺,入刑罰是必然的,無非就是刑量上的定奪罷了。
一個上午的官司打赢後右京才卸下了包袱,他避開團隊們的聚餐邀約,驅車帶着手冢國光準備去吃頓好的犒勞一下。
一上車就被手冢國光抛出的問題,問的有些發蒙。
“右京先生,你有過敗訴的時候嘛?”
“敗訴...額,當然有”。
右京小答了一下後就沒有接着往下說了,他繼續手上的事,啟動車子系上安全帶,而後問起了手冢國光想去吃什麼。
原本還在等待他講敗訴經曆的手冢國光,看見右京避開話題沒有接着說,他以為這是右京的難言之隐,也沒有繼續追問。
也是,今天官司剛打赢,他這麼問人家之前的失敗,似乎有些不太合适。手冢國光搖了搖頭,自己吃什麼都可以。
見他沒什麼想法,右京就自發的開着,準備帶他去自己之前常去的一家小衆的壽司店。
壽司店有些難找,不是熟人帶路的話可能一時間找不到路,外表看着也是很普通沒有很大的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