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中的存在着給人們提供庇佑的“星神”,每一個星神對應着一條命途,在命途上行進到一定程度的人,就能獲得該命途的部分“能力”。
比如“星際和平公司”就信仰着“存護星神”,身為公司p45級的戰略投資部的砂金,也擁有着“存護”的庇護。
而如今,其他的星神侵略了砂金的大腦。
……
這種情況很罕見,安塔也是根據着系統忽然斷掉的信号才判斷出的這一點——占有砂金的新的星神切斷了他們之間的聯系,而最後這點的定位……
足夠了。
艾迪恩公園的星空隧道下,安塔輕易地略過長靠椅,飛速地側身鑽進一個小巷。
砂金也感覺到了安塔的存在——他在逃。
這是砂金轉的第十二個小巷了。安塔繞過一對在她面前哭天喊地的情侶,扶起一個跌在街角的花盆,面無表情地看向巷口盡頭——
下一個瞬間,砂金背靠在昏暗的小巷,忽地覺得身體動不了,然後後腦被抵上了一個冰冷冷的槍口。
“砂金。我很佩服你的運氣,你逃亡的過程中,選擇的路總在阻斷我的追蹤。但你太弱了。”安塔持着槍,身後下落的灰塵都凝滞在空中,她輕聲說,“根據我部門的規則,你已被其他星神掌控,失去了琥珀王的庇護。非常抱歉,你是‘公司’的不确定因素,我現在必須殺了你。”
“即使我能證明我意識清晰?”砂金垂下眸,緩緩說。
“被其他星神控制的你不能證明。”安塔停了停,轉了下槍口,有點厭倦地說,“你的好運到此為止,砂金先生。”
近乎乖巧的一句話,卻帶着殺手的不容置疑和冷淡。
砂金笑了下,近乎是呢喃地說:“不,你現在還不能殺我,拉帝奧小姐。”
“哦?”安塔歪了歪頭,問,“為什麼?我殺了你,哥哥會生氣嗎?”
砂金想起真理醫生之前冷冰冰地那句“不會”,面對着牆壁,苦笑了下:“并不會。”
“那不就行了。”安塔輕描淡寫地說,指尖略微使力,即将扣動扳機——
沒關系的,反正不過殺一個人而已。雖然他是哥哥的朋友。
就在這時,砂金側過頭,看向安塔,輕輕笑了下。
槍口抵上了砂金光潔的額頭。
安塔怔了下。
安塔對砂金使用了時間靜止的能力——一般來說,在這種能力下的人,就算是在“命途”中獲得了很大能力的“令使”,也隻是稍稍能動作,更何況是砂金。
據安塔的判斷,砂金唯一能使用的“存護”命途的能力已經被其他星神阻斷——但這不是重點。
砂金黃、紫、藍三色交織的瞳眸帶着點笑意,像是夜空中最流光溢彩的寶石。他輕輕開口,吐出了一個詞組:“For one night。”
安塔覺得心髒忽地跳動了下,她看着槍口下笑得随意自如的砂金,輕聲說:“……這是第四個系統時。”
“我知道。”
“這次聽誰的?”
“你。”
……
安塔靜靜看着砂金。
“時間靜止”的能力下,砂金的笑容似乎被凝固在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
他就這樣輕易地把“命”交在自己手上。
砂金是在賭,賭安塔會遵守約定,賭安塔把這個在庇爾波因特的某個包廂中随意許下的諾言重于“公司”的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