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塔真的很想讓砂金輸一次,但是很明顯,他還是賭赢了。
對上砂金的雙眸,安塔心生厭倦,她真的很讨厭這隻金孔雀勝券在握的模樣。
驕傲得讓人生厭。
安塔抵着槍口,對着砂金淡色的唇吻了下去。
——這是他們第一個系統時在入夢池旁被真理醫生打斷的親吻。
而現在,在艾迪恩公園僻靜的小巷,沒有人能打斷這個親吻。時間的桎梏松開的瞬間,砂金戴着黑色皮質手套的手忽地摁住了安塔的後腦,不容掙紮地加深了這個吻。
早已不滿足肌膚相親的淺淺接吻,安塔忽地覺得唇被舔舐了下——她還來不及震驚,入侵者就趁她失神的瞬間,舌尖撬開了安塔的唇縫,就這樣趁虛而入。
柔軟的舌掃遍口腔的每一個角落,或輕或重的吮吸剝奪去安塔的空氣——這是一個近乎炙熱的吻,親的她大腦因為缺乏氧氣出現了短暫的空檔。
槍啪嗒一聲落下,兩個人瞬間纏抱在一起,安塔在瞬間就被砂金按在了身下,兩個人一起滾落到角落,深紫色的頭發散落了一地。
随着親吻的加深,安塔的意識漸漸消弭,一片空白的時候,她聽到砂金帶着點笑的聲音:“呼吸都不會嗎,嗯?果然很好騙。”
安塔睜着眼,看見砂金從她身上慢悠悠坐起來,靠着一邊的牆壁坐下,伸出手,像是想拉她一把,輕笑着問:“現在可以和我聊一聊了?”
安塔發了一會呆,還沒從這個颠覆她認知的親吻中回歸神來。嘴唇燙的厲害,身體由于激素的原因不受抑制地顫抖。安塔想了一會,沒有去握砂金的手,慢慢坐起身,挨着砂金坐下。
砂金看了眼安塔泛紅的眼角和同樣異常紅豔的唇,睫毛顫抖了兩下,笑着說:“好吧,不管怎麼樣這回算是我欺負你了——這回就讓你先來問我吧。”
“我……”安塔垂眸,想了一會,說,“我看流螢死了,就知道出事,先走了。後來感受到你身上‘存護’的力量消失,就來殺你。所以,”
安塔頓了頓,擡眼對上砂金落在她紅腫的唇上的眼神,看着他迅速挪開視線,平靜地問:“你為什麼會被其他星神的力量支配?”
“你說的‘其他星神’,是匹諾康尼目前信仰的‘秩序’。”砂金輕笑着說,“我在你跑了之後,被星期日扣上一口大鍋啊。他非說流螢的死是我造成的,是‘公司’破壞了匹諾康尼的‘秩序’。”
“星期日?”安塔皺着眉說,“那個耳朵後面長着翅膀的……”
“很對。你沒記錯。”砂金很輕松地說,“所以我和真理出了夢境後見了他一面,他用‘秩序’禁锢着我,要我在一定的時間内弄清楚為什麼那位偷渡客會在夢境裡死去,如果我做到了,‘禁锢’自然會解除。”
“現在我還剩下七個系統時,拉帝奧小姐。”砂金含笑着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是按照‘公司’的合約殺了我,還是按照我們的賭約放了我?如果我是你,我會賭一把——”
“——賭我能弄清楚流螢為什麼會死在夢境裡。”
砂金帶着點笑的眸子似乎有着某種蠱惑,很容易讓人着了道。但此刻安塔仍然垂着眸,沒有對上砂金的眼睛,似乎他說的話對自己無關緊要。
砂金停了一會,注意到安塔略微有點閃爍的目光,心中升起了一個猜測,輕聲問:“嘴唇難受?”
确實難受。安塔皺着眉,輕輕“嗯”了一聲。
“怎麼難受?”
很輕柔的一聲詢問,語氣和緩到近乎溫柔。安塔第一次知道砂金還能這麼溫柔地說話,想了想,還是實事求是:“很熱,有點燙,還會疼。”
安塔聽砂金笑了一聲,問:“想揉嗎?”
“想。”
“那為什麼不揉?”
安塔說:“怕你覺得我嫌你髒來着。”
……
空氣忽然凝滞了兩秒,安塔對上砂金的眸子,注意到其中忽地掠過的情緒,皺了皺眉,思索着問:“我說錯話了?”
“沒有。“砂金笑了下,輕松地說,“要不你過來,我幫你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