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離開之後很快又有一位派對參與者填補了他的空位,美中不足是這位朋友隻能通過視頻形式參加,給這場派對增添了一些賽博元素。
沒有辦法,就像每一位大陸酒店的經理不能離開所在的城市,經理的随行禮賓員也不能離開,隻能在視頻裡和朋友們聚會的島律明忍不住抱怨兩句:“你們什麼時候來大阪玩啊,到時候我就不用像一副遺像一樣參與這種活動了。”
融恒:“準确來說現在你參與的方式更像是哈利·波特的魔法照片,因為你會動也能對外界的刺激發生反應,所以我認為遺像是一種不嚴謹的說法。”
島律明,冷酷無情:“到時候你自己付房費,我不讓你來我房間。”
融恒:“那好吧,我選擇妥協,你可以做一張遺像。”
派對上的話題大部分沒什麼連續性,也沒什麼關聯性,有的時候因為一句話有好幾種理解的方式,甚至會達到一種雞同鴨講的美感。
融恒:“今天我開了兩個頭,都很成功,我真厲害。”
明蒂:“那你赢了,今天我隻開了一個頭。”
米娅:“我是來度假的,我不開頭。”
島律明,職業病發作:“我想提醒個别人,完成工作的時候盡量保持目标對象面部完整,不然會有造假嫌疑。所以請個别人改掉愛開腦袋的壞習慣。”
明蒂,比劃:“我也不愛開人的腦袋,主要是當時正好手邊有把斧頭。”
米娅,舉杯緻意:“你還是這麼喜歡近身搏鬥,還是這麼喜歡冷兵器。”
島律明,挑眉:“冷兵器沒有惹任何人,而且我的箭頭可以刺穿防彈西裝。”
融恒,嚼嚼嚼:“事實上顱骨一般能夠承受兩百到五百公斤的重量,主要起保護大腦的作用,而且有的時候還有人顱骨特别厚,我還見過五厘米的顱骨,想要打開真的很困難。”
作為這個桌上實至名歸的開頭大師,可能其他人加起來都不如她開的頭多,于是另外的人決定接受開頭大師的建議,以後在選擇工作方式的時候盡量不選擇鈍器擊打顱腦損傷,免得人假死詐屍。
酒意微醺,談興未盡,大家決定一起去米娅的房間繼續派對,又因為融恒對今天的紅酒鵝肝贊不絕口,她們又打包了兩份鵝肝,點了一瓶酒。
“想到把鵝肝和水梨搭配在一起的人簡直是個天才。”
鵝肝原本甜膩的口感被清爽多汁的水梨一激,不僅沖淡了油膩,還讓兩種食物的香氣和甜味在舌尖上你來我往,人類本身就更喜歡多元化的味道,口感和滋味豐富的食物總是更容易俘獲人類的芳心。
比如這位人類就已經完全被俘獲了。
融恒:“我宣布以後我的下酒菜就是紅酒鵝肝,必須要和水梨搭配,不然我不吃。”
她靠在床邊,眼睛被酒精浸潤的亮晶晶,額角貼着落地窗冰涼的玻璃,笑意很慢很慢的融進夜色,漸漸地又變成了那副有點呆呆的模樣。
她像是欣賞夜景,更像是給放空的眼睛尋找一個聚焦的點。
哥譚靠海,到了晚上就會起霧,因為污染、阿卡姆派對、化學物洩露等各種原因,很難讓人判斷這些霧氣究竟是自然原因,還是又是誰想要炒熱氣氛。
籠罩在霧氣之中的哥譚會讓人産生一些怪異的錯覺和沖動。
摩根面對這樣的夜景會感到恐慌,首先想到的是逃離。
但融恒不是。
她輕輕的舉起酒杯,酒杯與玻璃輕輕碰了一下。
“敬你,哥譚。”
坐在床邊看着這位drama queen獨自一個人孤芳自演,米娅&明蒂:她喝高了。
屏幕裡的島律明:“......知道她高了就不要讓她喝了。另外,你們兩個把這段視頻之後傳給我一份,感謝。”
過量攝入酒精之後大腦會處于麻痹狀态,這種時候人會格外情緒化,就連冷血怪醫也不能幸免。
三個女孩和一個平闆橫七豎八躺在一起,米娅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我預感到我和一個重要的人之間,也許很快會發生一些......事情。”融恒:“但現在沒什麼事。至少還沒發生。”
明蒂:“别這樣嘛,你至少得讓我們知道之後得去揍誰,準備什麼武器啊。”
融恒:“......”
這可能戳到了她的心事,讓她想起上一段失敗的感情,一怒之下發出一聲重重的哼,翻了個身,留下一個冷漠的後背面對大家。
過了一段時間,這個冷漠的後背蠕動了兩下,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手機。
她小聲:“我要打個電話。”
電話撥通,融恒安靜的等待,一直等到一分鐘後無人接通挂斷了。
她平靜地放下電話,轉過來:“我打完了。”
過了一會兒,她閉上眼睛,有聲音如同呓語輕輕作響。
融恒縮成一團,和自己的朋友們靠在一起,有些委屈的嗫嚅:“我好像......”
那是一句不适合也不應該在大陸酒店内部說出來的委屈,如果放任情緒讓它脫口而出,無論對誰都是最不負責任的做法。于是剛開口,融恒就将它吞了回去。
我好像總是會被與我不同道路的人吸引。
然後走向令人難過的結局。
上一個是這樣。
這一個恐怕也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