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當日參與的所有弟子都挨了闆子狠狠被罰了一天,因此趙煊一戰成名。
一些陌生的或是熟悉的武當弟子都意識到,殷六下門下的大弟子長得雖然可愛但是很兇,而且實力也很強。
一些偷偷愛慕的弟子覺得少男心碎,還有一些覺得小師妹十分有個性,希望也能喝小師妹比試一下。
但這些都和趙煊沒關系,因為她不在乎,讀書、習武、練功,生活裡值得忙碌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比如趙煊收到了一封回信。
廢了些波折,但最後那些糧食還是送到了義軍手裡,幫助他們多挨了一個月,能在五十萬蒙古鞑子兵手中堅持這麼久,已經很了不起了。
城破,主帥亦死,可他的兒子還活着,由骁勇善戰的舊部護送着逃出了鞑子兵的圍捕。
這封托孤意味很重的信送到趙煊手中時,已經滿是血迹。
趙煊看了眼倒在床上傷勢可怖的漢子,眼中閃過一絲啞然。
“小公子受了些驚吓,沒有大礙,倒是這位壯士身負重傷,奔赴千裡,消耗了本源,需得好好靜養。”大夫開了兩幅藥,便帶着藥箱離開了。
那壯士已經陷入了昏迷,小公子倒還是好好的。
起義是一不小心就要掉腦袋的,如今他的家人盡數死了個幹淨,家鄉也是回不去的。
趙煊還是第一次被托孤,她很鄭重的親自操辦了一番。
看到這麼個骁勇善戰的漢子,趙煊非常的欣賞,及時她連屬于自己的草台班子都沒有,不耽誤她希望自己的隊伍裡有這麼一位猛将。
不到兩個時辰,壯漢已經悠悠醒來,發現幼主無恙後松了口氣:“多謝小姐出手相救,在城裡多虧了小姐的糧草我們兄弟才能多堅持一陣。”
“我已經買下了附近的院子挑了幾個靠譜的奴仆,周公子在此處安安穩穩過日子不成問題,不知壯士你今後有何打算?”趙煊問道。
“小姐叫我常遇春即可,您對我與幼主有恩,我也就不相瞞了。其實我供奉明尊,是明教的人,如今在武當腳下想來公子也能平安長大。我準備休息一日,啟程前往回明教複命。”常遇春說道。
雖然一開始便從護送糧食的明教兄弟中聽到過這位好心人的事情,但到了武當腳下常遇春對她的身份有了幾分猜測:“敢為小姐可是武當弟子?為何會救我這個魔教之人?”
倒是個直接的漢子,都到了武當山腳下也沒什麼不能告人的:“我拜入武當殷六俠門下學藝,自然是武當弟子。于民族抗争之前,你我皆為漢人又分什麼正派魔教呢?”
“我雖然武功尚淺,年紀太小,可心中非常敬仰能夠與蒙古兵抗争的壯士,可惜我能做的不多。”趙煊認真的說道。
因為屠龍刀和一樁樁事情,武林正派與魔教之間的摩擦不斷,每次雙方都會折好些人手,許多正派的俠義道觀念非黑即白,瞧不上他們這些十惡不赦的魔教子弟。
被長相可愛的稚童用如此認真敬仰的目光注視着,倒是讓一臉大胡子的常遇春有些不自在了。
“我之前隻是從師兄們的口中了解過一些關于明教的事情,常壯士可以給我講講你們抗元的事嗎?”趙煊好奇的問道。
常遇春雖然沒有多少與孩子相處的經驗,不過還是分辨得出喜好厭惡這些情緒,見這孩子是真的感興趣,于是挑揀着能說的講了些。
比如明教的由來,比如“食素”的教規,比如明教的總部光明頂等等,這些已經足夠滿足孩子的好奇心了。
第二天一早,常遇春便道别離開了。
“小姐,那個方位并不是奔赴明教分壇的路。”陳友諒說道。
他本以為小姐會施展驚人的醫術,然後借此挾恩要求常遇春為她所用。
“明教既然派了隊伍支援周子旺,向來不會隻逃出了常遇春一人。”趙煊拄着臉看向站在他身後的青年:“看來你對明教的消息也掌握了幾分,不如說說你猜他這是要去哪兒?”
“常遇春沒有福氣服下小姐的神藥,想必此刻正準備去尋找蝶谷醫仙胡青牛,他的内傷無法再耽擱下去了。”陳友諒答道。
“我的醫術和胡青牛的比,如何?”趙煊笑眯眯的問道。
陳友諒頓了一下,想起了自己之前偷偷前往蝶谷醫仙處,花了好些心思和手段才讓胡青牛願意給他看看毒,可惜就算是蝶谷醫仙也無法驅逐他體内的毒。
也就是從那日開始,陳友諒意識到當世之中,除趙煊外再無人能拿出解藥。
“自然是不如小姐的。”陳友諒恭敬的答道:“小姐對明教感興趣?”
“在江湖名派以正道之名四處找屠龍刀,三教九流内鬥的頭破血流時,真正撸起袖子打擊鞑子的人太少了,若是再内鬥損耗些,也太不應該了。”趙煊說道。
“這些人的目光,都太短小了。”陳友諒答道,對于趙煊的話一部分他還是認同的,畢竟誰也沒規定一個兩面三刀的混蛋不能有民族和保衛家園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