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像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影山飛雄,月島螢懷疑他的腦子是不是已經完全被排球入侵了。
到底為什麼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啊?
明明自己家和學校都有一大堆排球等着他去用,在搞什麼啊偏偏想要那一個?!
“我才不要一起去,你自己想辦法。”月島螢轉身就要走,卻被一聲不吭的影山飛雄拽住了外套的帽子。
“……”
完全拿影山飛雄沒有辦法,月島螢被迫和他一起回到了場館内,去體育用品回收處試圖找到那顆球。
結果在找的時候被當場抓獲了。
月島螢現在都在懷疑着,他那時候到底為什麼會相信影山飛雄說的“那顆排球左邊的紋路有一點歪”這種話,然後在那邊幫他一起找啊……
是因為和傻子在一起呆太久了,他的大腦也已經被污染了嗎?
“你們……在幹什麼啊?”
負責管理回收用球的志願者,看到在球堆裡翻找着什麼的他們兩個人時也呆滞了。
随後影山飛雄和月島螢兩個人就被帶到了場館的辦公室。
而在車上左右等不到人的烏養教練則接到了工作人員的告狀電話,隻好讓車子載着大家先回旅館,而他不得不到這邊和工作人員瘋狂賠禮道歉,來認領他家的這兩個野孩子。
……
“啊……那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這種事最好事先和我們說一聲……”
負責相關事宜的工作人員在烏養教練九十度的鞠躬下也有些手足無措,解釋着:“而且那顆球被送去檢查是否能夠繼續投入使用了,所以其實并不在那裡……啊,送來了。”
正在說着,另一名志願者就帶着檢查完畢的排球回到了辦公室。
影山飛雄剛剛被烏養教練訓過,這會兒本來默不作聲地在角落裡反省。
結果那顆球一進來,他的視線一下子就牢牢黏了上去,渾身散發着“好想要好想要”“是我的是我的”這樣的意圖。
那個拿着球的志願者被影山飛雄看得渾身難受,知會了一聲後,放下球和檢查報告就飛快地逃離了這裡。
看了眼檢查報告,工作人員對着烏養教練說:“這顆球并沒有什麼問題,按理說是要回收利用的。但是之前也有過粉絲希望收藏比賽用球的情況,這是被允許的……”
“總之,既然這位選手很想要的話,還請寫一份說明,然後以常規交易的方式我們就可以解決這件事了。”
烏養教練松了口氣大喜過望,連忙應了下來。
走過去用力在影山飛雄背上拍了一掌,烏養教練催促道:“你小子快去寫說明啊!”
他一邊念叨着“怎麼這麼讓人不省心”之類的話,一邊按照工作人員的指示去财務人員那裡繳款辦理手續。
影山飛雄則在工作人員的指導下,彎着腰在桌上的紙上寫着:“影山飛雄,宮城市烏野高中排球部一年級生,于 x 年 x 月 x日申請認購該比賽用排球……”
一旁的月島螢皺着眉頭拿起那顆排球仔細端詳着。
他怎麼看都看不出來這顆球有什麼不一樣,所以影山飛雄到底在對它執着些什麼啊……
等到烏養教練帶影山飛雄和月島螢回到旅館的時候,這兩個野孩子又得到了澤村大地身為隊長的最後的批評教育。
把緣下力也拉了過來,澤村語重心長說着:“你也來罵兩句吧,等我們畢業後他們要是再闖禍,就全都麻煩緣下你來管教了……”
月島螢第一次作為挨訓對象被反複訓話,把這筆賬狠狠記在了影山飛雄頭上。
影山飛雄則一聲不吭,老老實實被訓,甚至時不時還點點頭,認錯态度一級好——
反正他想要的排球已經拿到了,挨訓什麼的,完全沒關系嘛。
烏野的大巴在不久後駛上了返回宮城的路。
這夜,影山飛雄終于回到了宮城的家中休息。
他穿着睡衣盤腿坐在床上,剛洗過的頭發還有些微微潮濕。
影山身側,雪村夜芙送給他的那顆簽名排球被放在它專屬的圓形枕頭上,壓出淺淺的凹痕。
而影山的腿上則放着白天從東京體育館裡好不容易要來的那顆排球,手裡拿着一支黑色的簽字筆。
在這顆球上比劃了好久,影山才終于打開了筆蓋,小心翼翼地在排球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影山飛雄 】
歪歪扭扭的字迹。
想了想,他又在名字的後面補了幾筆。
【 1 号】
于是連起來就變成了【影山飛雄 1 号 】。
寫完以後,影山心情很好地合上了筆。
他要把這顆球送給雪村。
并且遠不止這一顆——
等到他打出更好的名次,拿到春高的冠軍,甚至站到世界的舞台上後,他會将那些見證了他重要的比賽的排球都一一收集起來。
然後在上面寫上:影山飛雄2号、3号、4号、5号……
全都送給雪村夜芙。
心裡想着這樣的計劃,影山飛雄躺在床上抱着【影山飛雄1号】看了一會兒,然後把它放到了一邊,轉而拿起了雪村送他的那顆簽名排球。
将簽名排球抱在懷裡,臉頰輕輕地貼了上去,影山飛雄迷迷糊糊地抱着它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