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寫完了所有的明信片,分别送到大家的手中,雪村又被拉着拍了許多畢業照,轉了一圈後身上校服外套的貼紙都快要貼不下了。
畢業對于她來說,是一件期待大于遺憾的事情,所以一整天過得很快。
雪村成也參加了雪村夜芙的畢業典禮,陪着她完成了各種儀式以後,甚至還開車送她去了烏野。
烏野高中門口。
穿着貼滿了貼紙的北一校服,雪村夜芙把背包留在了車裡後跳下了車,留下一句“那我走了哦”,就打算關車門。
“那個……”雪村成忍不住叫住了夜芙。
公司還有很多事要忙,抽空參加完女兒的畢業典禮以後,他還要趕回去加班。
所以雖然很不想說出口,但是……
“那個叫影山飛雄的小子……今天也會送你回家的吧?”雪村成艱難地問出了口。
雪村夜芙愣了愣,随後整個人也變得有些不自然。
所以昨天影山送自己回家什麼的,是被看到了啊?!
“啊、嗯!”雪村夜芙含含糊糊地應道,然後飛快岔開話題,“要來不及了,我得走了啊!”
說完,觸電般關上了車門。
雪村成無奈地看了夜芙一眼,随後發動車子離開。
明知道這兩個孩子可能有些太過要好了,但是妻子春日奈交代過,夜芙是個很有自己想法和分寸的女孩子,她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也沒有對他們刻意隐瞞任何事情。
所以夫妻兩人還是選擇不去約束她的選擇。
烏野。
結束一天的課後,影山飛雄帶着那顆名為“影山飛雄1号”的排球匆匆到達體育館,結果一下子就被緊密關注着他的月島螢發現了。
作為讓他挨訓的報複,月島螢最近都很努力地抓住一切機會讓影山飛雄不爽。
于是給排球取自己的名字、“影山飛雄1号”的存在,很快就在月島的嘲笑之中在整個排球部傳遍了。
月島螢蹲下去看着那顆被影山塞在背包裡的球。
因為帶了很多的筆記和課本,他整個背包的拉鍊都快拉不上了。
“真可憐啊,‘影山飛雄 1 号’,”月島看似在和這顆球講話,其實當然是為了氣影山飛雄本人,“不是被人丢來丢去,就是被塞在這種地方啊——”
“喂!!月島!!!”面對這種程度的暗諷,影山飛雄嘴笨到完全沒有怼回去的能力,隻能兇巴巴地想讓月島住口。
擡頭看了影山一眼,月島螢挑釁地繼續說着,“這麼大聲幹什麼啊?是想讓雪村同學發現你沒在訓練也沒在認真複習嗎?”
影山皺着眉頭,張了張嘴想反駁什麼,最後還是不情願地閉上了嘴。
月島趁勝追擊,“喂喂,我們的王者最近這麼乖巧了嗎……”
“什麼乖巧啊?”剛剛趕到體育館的雪村夜芙恰好聽到了這一句。
因為畢業日的事情比她預想得要多得多,雪村還是沒來得及突擊檢查影山飛雄有沒有好好聽課,但是好在趕上了他們的訓練。
聽到雪村的聲音,月島螢眼睜睜看着影山飛雄忽然就緊張了起來,然後把那個寫着白癡話的排球藏得更裡面了。
煩躁地“啧”了一聲,月島到底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在東京第一次見到雪村夜芙的時候,月島就感覺到了影山這家夥對她的在意。
誰知道他要拿着這顆球做什麼蠢事……他還是不要卷入其中了。
“我、我去練球了!”藏好了“影山飛雄1号”的影山本人逃回了球場。
雪村夜芙看了影山飛雄一眼,總感覺他哪裡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
暫時沒有深究,雪村在球場邊上的位置坐下,一邊對照着課本一邊替一年級的笨蛋組檢查錯題。
這樣一來,搞不好在下學期開學前,她都要自學完高一的課程了吧。
算了……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影山飛雄感覺今天托球的手感尤其得好。
因為隻要一轉頭,就可以看到雪村坐在邊上,這樣子打球忽然就完全感覺不到累了。
每一顆球都精準無比,球的每一個瞬間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靠着發球,影山飛雄在隊内訓練賽的第一場裡拿了整整 5分。
“……” 網的那邊,緣下力無奈地苦笑,他雖然接替了澤村前輩隊長的位置,但是接球的實力還是遠遠比不上他。
“别放棄啊!”西谷感覺到了緣下的力不從心,隔着網喊着:“等下我就過去和阿力你一隊!”
“看我把影山這小子的發球全都接住!”
影山飛雄輕輕彎了彎嘴角,帶着無與倫比的自信又大力跳發了一個球。
“……”
“喂!影山!打完沒啊,你看我是站在場上來當擺件的嗎?”日向不滿地沖着他喊,“适可而止啊你——”
“給我托球啊!!”
“明明就是我的球啊笨蛋……”影山飛雄下意識回嘴。
結果剛罵完日向就想起雪村夜芙還坐在邊上。
影山頓時有些心虛地偷看了她一眼——還好,雪村她沉浸在學習中,似乎沒注意到他剛才脫口而出的那句“笨蛋”。
影山飛雄松了口氣。
今天的訓練也很快結束。
有了谷地仁花和雪村夜芙兩人的努力,一年級笨蛋組的學習效率提高了不少。
等到日向和谷地完成學習任務回去以後,休息室就又隻剩雪村和影山兩個人了。
影山飛雄咬着筆杆猶豫着,身後的背包裡放着那顆被月島評價為“蠢死了”的排球。
他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不知道雪村她到底會不會喜歡這種禮物,要是也覺得很蠢的話——
“在想什麼?”雪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這道題已經看了十分鐘了。這種速度是打算交白卷嗎?”
影山摸着自己背包的手迅速收了回來,繼續低頭裝作認真地看題。
結果過了兩秒又擡頭偷看雪村——然後被抓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