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要反駁,沢田綱吉凝重的視線卻讓她住嘴。
“……”
她閉嘴了。
半晌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你會來看我嗎?”
沢田為難地說:“我已經囤了太多的文件沒批,如果我再逃班一次Reborn真的會對我開槍的,不是死氣彈。”
仰頭露出珍珠似的柔潤臉頰,森胡桃猇紅玉髓般的雙眸染上濕潤祈求:“一次都不行嗎?”
在沢田綱吉默認的沉默中,森胡桃認清了現實。
她自暴自棄宣布道:
“那我們再也不要聯系了!畢竟你還有這麼多文件!都比我重要!”
“你和森鷗外一樣!隻會在看我不順眼時扔到另一個國家!!”
她不管不顧地沖出房間,門外,站崗的幹部被她的出現驚了一跳。
“叫直升機起飛吧!我現在就去日本!永遠也不回來了!”
下屬很為難:
“胡桃小姐、這個,還得确認Boss的意見……”
沢田綱吉叫她名字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森胡桃不想看到他的臉,直接沖向了窗口,推開窗戶直直跳下去。
“喂!胡桃?!”
下屬和沢田綱吉都急忙探頭出來,驚訝的呼聲中,森胡桃平穩地在空中翻滾落在了停着飛機的草地上。
來不及松一口氣,森胡桃就急急忙忙地沖進了一架直升機:
“你是首領下令去日本的嗎?”
全副武裝的飛行員向森胡桃點頭,森胡桃戴上防噪音耳罩對他說:
“就是我要去,你起飛吧。”
螺旋槳逐漸加速,身體重力變得明顯,能感到機體在平穩地上升。
“等下!胡桃,你等一下!”
隐約的,森胡桃聽到Boss的聲音傳來,但她沒有聽清楚。
巨大的噪音讓她頭腦發暈,從玻璃中看到下方的Boss驚訝焦急的表情,他的嘴一張一合。
“?”
飛機的速度逐漸加快,森胡桃距離地面越來越高,感到自己逐漸離開意大利這片土地,她忍不住回頭又看向窗外的風景。
……總感覺下方有個橙色亮塊在移動。
森胡桃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那個橙色亮塊是在移動的,光芒仿佛活着一般生動地燃燒着。
那是火焰。
驚訝地站起來,森胡桃撐在玻璃上往下看,明眼人都知道,那是純度極高的大空火焰才會煥發的光澤,整個西西裡隻有一個人擁有。
在空中飛着的沢田綱吉焦急地對森胡桃說着什麼,他急切地趕上直升機的速度,森胡桃慌忙去打開機艙門。
駕駛員驚愕地阻止森胡桃:“喂!你在做什麼!”
森胡桃看他一眼,隻是叮囑道:“把安全帶扣好。”
說着,森胡桃打開了機艙門。
在砭骨的風中,淩亂的發絲之間她聽到沢田綱吉的吼聲,還有身後駕駛員位置的火箭上膛聲。
“胡桃!”
他已經追了上來,死氣之火的速度比人類科技強大,森胡桃第一次看到他在死氣火焰下如此驚慌的雙瞳。
“快離開,這不對……!”
“——這不是我們的直升機!!!”
“哄——!”
話沒有說完,他們爆炸了。
*
粉色的煙霧充盈了整個空間,我咳嗽着,仿佛掉進了童話書的兔子洞,四周是浮光掠影的畫面。
一陣眩暈和失重感後,我靠在牆邊。
額頭上有刺痛,是我重心不穩摔倒的。
粉色的煙霧塵埃進入了我的眼角,污染了視線。
“哈、哈。”我多次眨眼想要抑制住霧蒙蒙的視野,“Boss?你在嗎?”
我撐着身體站起來四處打量:“你還好嗎?”
克制暈厥的昏意,我梳理了狀況:
我坐上了錯誤的直升機,被炸藥炸飛。
這不是普通的炸彈,它把我傳送到了日本。
馬上我發現,炸彈改變的不隻有地理位置。
感到腰部衣服的松垮,看着明顯大了一圈的衣服,我停住了。
地上的水窪反射出的國中生模樣的女孩,額頭上有明顯的傷口正在流血。
那是我的臉。
但是幾年前的版本。
撿起地上的報紙,盯着上面的日期,我震驚無比的發現——
我來到了8年前的日本并盛。
*
一開始,我懷疑自己中了十年火箭筒,但馬上發現不對。
我的身體年齡也有所縮小,并且我所處的時間已經遠遠超出了5分鐘,倒是單純像電影裡的穿越時空。
我陷入了沉思,眼下的局面太混亂,我反而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解決好。
最要緊的是Boss的安危。
Boss也穿越了嗎?
他會在這裡嗎?
就在我想着該怎麼聯系彭格列的力量時,一個棕色頭發的男生闖入了我的視線。
他的臉頰輪廓還沒展露出棱角,稚嫩清秀的面孔帶着我從未見過的青澀。
蓬松又有點亂的短發,對同齡人來說瘦弱的身軀,緊張地攥緊的雙手,擔心地偷看向我這邊的金瞳。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發現我的視線後吓了一跳,想要躲到電線杠後面,卻覺得這樣太蠢了一般,又僵硬地轉向了我。
我驚訝地看着這個少年版本的Boss一步步向我走來。
“你還好嗎?”
他猶豫地開口問。
僵硬地舉起,面向我的手上是一塊歪歪扭扭的創口貼。
他不敢看我的臉,低着頭側着身子,紅着臉小聲地問:
“如果是受傷的話,要幫你聯系家裡,或者叫警察嗎?”
“我、我不是壞人,隻是看到你流血了。”
看我一動不動,他青澀地對說:
“我是附近并盛中學的學生。”
看着沢田綱吉,也就是彭格列十代目臉上陌生的表情,我難以置信地問:
“您在幹什麼,原來您是有角色扮演的愛好嗎?”
我上下打量他:
“Boss,這個年紀穿國中制服已經不合适了。”
他因為我的話吓了一跳睜大眼睛,我追問:
“我們被敵人襲擊穿越到了八年前,這到底是哪個家族幹的?”
“Boss,我判斷我們目前在日本,需要我聯系雲守大人借助他的力量嗎?”
我等着他給我發号施令,但他被我急促的語氣和話語中沉重的内容驚到。
他像隻呆頭鵝一樣從喉嚨裡發出聲音:“……啊?”
我不解地眨眼,等待他回話:
“Boss?”
他奇怪地看我,在我的視線下尴尬地假笑兩聲,随後為難地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号碼:
“喂,這裡是并盛公園,可以麻煩你們來看一下嗎?”
他偷瞄我一眼,遮住嘴和手機小聲說:“有個女孩子,她好像腦子……撞壞了?”
“……啊?”
輪到我呆呆地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