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後退一步,他唯唯諾諾地說:“……不、也不是。”
“那你是什麼意思?一萬太少了嗎?”
争吵中,我直接從那兩個混混之間走過去。
他原本低着頭,注意到腳步聲後擡眼看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是你!”
“你誰啊?”
一個混混龇牙咧嘴地問我,他把沢田像拎垃圾袋一樣拎起來,問他:
“你認識的人?那就讓她給錢。”
年輕的Boss慌忙伸出一隻手擋住我:
“不、我們不認識!别把她扯進來!”
“……”
我摸出裙下隐藏的槍,拿在手裡,微微歪頭對着Boss發問,
“你希望我射中他哪裡?”
沢田頓住,呆呆地回頭看我。
像初次見面時那樣,他疑惑地說:
“……啊?”
我解釋:
“射中四肢和不要緊的内髒能讓他們活下來,但我不建議給人渣繼續浪費空氣的機會。”
“射中額頭和脖頸的話會一擊斃命,但血可能會濺到你臉上,不介意的話請你稍微退場。”
四周沉默了,棕發少年迷茫地眨眼。
片刻後,他像是頭痛一般無奈地捂住了臉。
他嘴裡喃喃着:
“怎麼還在這個設定裡……救命……”
那兩個混混爆笑出聲。
“你這是什麼?哪裡買的仿真玩具?”他們指着我手中射速11000的93R問道,“你是在扮演什麼正義警察的遊戲嗎?”
Boss教育過我要好好回應别人的問題。
我耐下性子說:
“不是,是岚守大人給我配置的,我并不是條子,是Mafia。”
他們笑得更大聲了,抓住Boss的家夥松了手,誇張地笑出來眼淚,抱着肚子幾乎站不穩。
他們放松的姿态很方便我瞄準,我邊觀察着哪個部位可以少濺血又讓他們死得快,邊給手槍上膛準備瞄準,一隻手突然抓住了我。
“快跑!”
突然,棕發少年顧不上地上的包,抓起我持槍的手就往小巷外面沖。
我趕緊關上保險栓,擔心走火誤傷到他。
“喂,小鬼你們要往哪裡跑!”小混混們追了上來,兇狠的臉上,眼角還有剛才笑出的淚水,“可惡,你們竟然玩這招!”
發汗的手緊緊拽着我,纖細的手骨節嵌在我的虎口,他拼命地拉着我往外跑,但跑得一點都不快,馬上就要被追上。
我看着我們緊握住的手和他拼命地姿态,随意地從裙下抽出一個彈夾砸向一個小混混的鼻梁,他痛得當場跪下,咒罵不停。
他的同伴幫襯着扶起他,氣急敗壞地追來。
我看了眼緊張的沢田,随手把剛才順走的錢包倒出來,印着野口英世的鈔票撒了一地,他們眼裡有血光似的沖向那一地鈔票。
“這是我的錢!她什麼時候拿走的!?”
當然是這家夥糾纏我的時候順手牽羊的。
沢田完全沒時間往回看,他一個勁往前跑,直到我們到了一棟房子前,他才氣喘籲籲地停下。
“那些人呢,沒有追上來嗎?太好了……”
我一直有觀察他們是否跟上了,搖了搖頭告訴他:
“我把錢包扔出去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他們跟丢了。”
他仿佛赦免般松一口氣。
他還牽着我的手,我盯着看,他注意到我的目光。
“啊啊不好意思!”
他慌亂地松開,臉色比剛才更紅。
他緩解尴尬地幹笑兩聲:“哈哈,時間不早了,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吧?”
“剛才真是謝謝你了。”
我搖頭,這是我應該的,順着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家在意大利。”
“呃。”他沉默了,“我是指你在日本的家。”
我實話實說:“我沒有。”
他震驚地疑問道:“那你是怎麼過來的?”
“我被時空穿梭的火箭打中了,穿越到了這裡。”
希望我是看錯,但我覺得沢田綱吉看我的眼神就像在關愛失智兒童。
他溫和地說:
“好的,真了不起呢,那你之前住在哪裡?”
在來到彭格列之前,我隸屬于一個全是混蛋的組織。
因為看我不順眼,他們把我賣人了。
我低着頭思索:“那個地方抛棄了我,我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那你是住酒店嗎?”
“我也沒有錢。”
我老實說:
“原本是有點的,剛才為了分散他們注意力扔了出去,現在隻有這個。”
拿出手槍:
“典當的話應該值點錢。”
面對他擔憂的目光,我坦然道:“請不用擔心,Boss,剛才來的路上我觀察過了,公園的長椅和草坪上都可以渡日。”
“……”
聽了這話的他顯得很不安了。
他抓亂了頭發,喃喃自語:
“……這可怎麼辦……”
“我要問嗎……?”
“絕對會讓人誤會是變态吧……但她是為了救我才丢的錢包……”
我沒聽清楚他小聲的嘀咕,隐約聽到了“錢”。
于是我說:“錢的話也不用在意,我可以拿樹枝去自動販賣機下面,掃遺失在下面的硬币。”
我随手折了一根樹枝,戳了戳他:“喏,安心吧。”
他抓住我的樹枝:“不,你這樣說沒有正常人會安心的!”
歎氣後,他自暴自棄般說:
“算了,我不是變态,我家裡住着我和我媽媽,你如果實在沒有可以去的地方的話……實在不行的話……”
“你、你要來我家嗎?”
他因為這個邀請而尴尬發紅,整個人都不好意思地快要縮進地裡。
我眨眨眼睛,立馬鞠躬道謝:
“謝謝Boss,我會繼續為你肝腦塗地的!
要不我還是回去把那兩個大不敬的混混揍一頓吧?”
他拉扯我的手臂阻止: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