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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家門,就傳來好聞的食物香氣,在暖色燈光下,一個年輕的短發女人回頭:
“啊呀,小綱,歡迎回來。”
Boss回應“我回來了”,我則站在玄關鞠躬:
“打擾了。”
她來回打量我們兩人,眼神沒有惡意,撫着臉笑眯眯地說:
“小綱,你今晚帶女朋友回來了嗎?”
Boss像被戳中了腰一樣跳起來:“不是的,媽媽!不要随便誤會啊!”
我一臉正氣說:
“不是的,我并不是boss的女朋友,我是他忠誠的下屬,對boss絕對沒有以下犯上的觊觎之情。”
我指着Boss,虔誠道:
“我,敬重他。”
短發女人疑惑歪頭:“Boss?”
我忍不住提前向他介紹:
“你的兒子是非常優秀的首領,我很崇拜他!”
沢田媽媽迷茫的看着我們,然後恍然大悟。
“哦,是這樣的,你也到了這種年紀呢。”
她一臉看中二病的孩子們的表情。
“如果有什麼需要的玩具的話,可以跟媽媽說,玩的時候不要影響到鄰居,也不要做奇怪的打扮哦。”
“我才不會啦!!”
沢田綱吉簡單介紹了我,說是一個路上看到的不認識的女生,但是沒有地方可以住,希望能夠在我們家暫時借住一晚。
我正覺得這個解釋太随便,但媽媽輕柔地點頭答應,然後看向我問:
“你的名字呢?”
現在才想起,我一直沒和他介紹過自己。
我看着Boss和他的母親,說出自己的名字:
“森胡桃,森是姓氏,叫我胡桃就可以了。”
大和撫子般的女性微笑地半蹲下,雙手撐着膝蓋,平時我說:
“胡桃,我是奈奈,他是阿綱。”
她的手摸過我的額角。
“額頭上的傷口處理過了嗎?”
這樣小的傷口,我早已感覺不到疼痛:
“這點不管它也會好的,不至于感染。”
“哎呀,那可不行,女孩子可不能破相了。”
奈奈媽媽非常的溫柔善良,她不僅同意了我留宿,并且對我的狀況的表示關切。
她拿出創口貼給我貼上。
是和Boss一開始遞給我時一樣的款式。
我報以真摯又感動的目光:
“奈奈媽媽,我會為你肝腦塗地的,我現在囊中羞澀,沒有可以回報的禮物,這個請你收下!”
我想要把槍進貢給她,Boss看到後立馬“啊啊啊”亂叫的扯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了他的房間。
“森同學,不要拿出來奇怪的東西!”
我很慚愧:“抱歉,我暫時沒有更貴的東西。”
他無奈臉:
“我本來也沒有要你的錢,你隻要住一晚上,明天老實和警察走就好。”
“你又要把我送給條子嗎?”
身處淩亂的房間裡,我失落地低頭,确實,這樣一直住在他家也不切實際。
Boss尴尬地挪開視線:
“不要說得這麼奇怪,這樣對你最安全吧?”
因為我的話而不安的Boss沒注意看腳下,他不小心踩中了地上的棒球,就要摔倒,我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突然地,Boss(青春版)的五官就在我十厘米内的眼前,我眨眨眼,和他對視。
我看過他很多樣子,但這樣尴尬、羞赧、不安的樣子卻是少有的。
我湊近他,呼吸打在他臉上:“你還好嗎?”
“謝、謝謝!”
就像是蒸汽機在他體内沸騰了,他的臉刷成通紅,猛地扭頭躲開我,力度大到幾乎要把腦袋像貓頭鷹一樣旋轉360度。
我松開扶住他的手,打算蹲下身撿來棒球放好,卻扭頭看到了床底漏出來的一張張紙。
那是Boss的考試卷。
“……”
我看到他那一張張平均分27.5的試卷,沉默了。
“啊、啊那是!!”
他羞恥地低下頭,我面對面扶起他的臉,盯着他目不轉睛。
“森、森同學?”
被我這樣盯着,他仍舊泛紅臉紅的更加緊張,視線飄來飄去,而我越湊越近。
然後,我重重地用腦袋砸向他。
在他的痛呼聲中,我喊出自己的心聲:
“你自己都學成這個樣子!幹嘛就非得把我送到并盛啊!”
“我還以為這是什麼偏差值90的重點中學!”
他捂着額頭跪在地上:
“痛痛痛!你幹什麼啊!”
完全不理解Boss為什麼執着于把我扔到日本讀書!
我氣急敗壞地輸出,抱怨他的獨裁,講了一通才發現自己太激動用了意大利語。
頓住,我問蹲在地上抱頭的Boss:“……我剛才是不是沒用日語?”
他點頭:“所以我都說了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為什麼突然這麼激動啊?”
“……”
有點難解釋,我正在組織語言,他打斷道:
“算了,不用告訴我,又是意大利那一套吧。今晚你睡床嗎?”
他要把房間收拾出來給我,自己去住沙發。
我立馬拒絕了,和他拉扯起來。
“你是女生啦,你睡就好,我把被單都換過了!”
“這樣以下犯上的行為我會像被布魯諾一樣被綁起來燒死的。”
“那是什麼奇怪的中世紀處罰啊!”
最後是奈奈找到了之前的行軍床借我,據說是Boss的父親釣魚的時候用到的,看到我有了休息的地方,Boss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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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在鬧鐘響時叫醒他。
Boss的睡姿令人難以恭維,我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撿起來:“請醒醒,按照路程,現在起床才能避免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