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他睡眼惺忪地說着夢話。
國中生的Boss相貌還沒有之後英氣,他這副半睡半醒地樣子看起來相當人畜無害。
我湊近他,指着自己的臉:
“我呀,老大。”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這才清醒,“你不要随便闖進我的房間!”
我捂住眼睛:
“不好意思,但我什麼不該看的都沒看,而且我敲門過了。”
他推着我的背讓我出去:
“真是的我要換衣服,出去啦!”
“放心吧,實在不行我給你看回來。”
我說着就上手拉自己松松垮垮的襯衣下擺。
他臉色绯紅地把我推出門:
“你不要再亂講話了!”
我于是乖乖下樓,奈奈小姐突然說:
“啊拉。”
我從樓梯上探頭:
“發生什麼了嗎?”
“家裡的味淋用完了,糟糕,晚飯還想做烤鲭魚呢。”
我起身:“讓我去跑腿吧,請稍等。”
“真可靠呢胡桃,那就麻煩你了哦。”
奈奈媽媽和我說了大緻的方位後就回去看火了,我立馬出發。
即将走到商業街,才突然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
我沒帶錢。
在日本這邊應該不方便收取保護費,我随手折了一節樹枝,想要去自動販賣機底下試試運氣,能不能弄出幾個硬币。
“喂!”
“臭小鬼就是你吧!”
熟悉的人渣味傳來。
“大哥,就是這個臭小鬼,昨天搶了我的錢包,還壞了我的好事。”
我看他倆有點眼熟,想起來是昨天那幾個人,因為實在是太路人臉了,所以直接忘記了長相。
我問:“請問你們兩位想要怎樣呢?”
“還用說!給我賠錢!”
看着他身上浮誇的皮草,我困擾地疑惑:
“我這邊可以貧窮到要去撿販賣機下面的錢,穿着動物皮革的家夥能不要來搶劫嗎?”
我沒看錯的話,這家夥身上的衣服可是價值不菲吧。
雖然一點氣場都沒有。
“少廢話!”
他對我揮拳。
空有氣勢,毫無技巧的拳頭。
我連移動的欲望都沒有,微微側頭躲開。
對付這種家夥得小心點,一不小心弄死了很麻煩。
正在我思索着怎麼打暈他們時,穿着棒球服的,頭戴棒球帽的帥氣男生登場。
“擦——”
投擲出的棒球擊中了小混混的臉,巨大的力道使他直接摔倒在地,暈死過去。
他站到了我和小混混之間,說出的話和爽朗的笑容一樣耀眼:“欺負女孩子是不可以的吧。”
另外兩人沖上去圍攻他:
“少管閑事了!哪裡來的家夥逞英雄!”
他沒有用棒球棍,同樣赤手空拳,公平公正地輕松回擊。
三兩下的,重拳紛紛打在對方臉上砸出熊貓眼,我不給面子地“噗呲”笑出聲。
那幾個混混就拖着暈死的同伴逃走,喪家犬似的不滿地放狠話:
“醜八怪!你還笑話我!”
“醜女給我等着!你給我小心點!”
我沒有管他們,而是看着這個棒球少年。
背光之下看不清他的樣子,但他燦爛的笑容就像雨後晴天。
我伸手遮住太陽,眯着眼看着他轉身朝向我。
“别聽他們說的。”
忽然,他湊近我,他的笑容沒有任何陰霾。
“你的臉很漂亮啊。”
他的話語裡是真摯的誇贊,除了欣賞别無他意。
我愣了一下,然後捧住了他的臉。
雖然年幼了一些,但無論怎麼看,都是雨守的臉。
對着他瞪大的漆黑雙眼,我嚴謹地審視他的臉,回答:
“你也是,很好看。”
這在世俗意義上絕對是受歡迎的臉,在中學期間大概就是校草。
想起來,确實聽過雨守大人在讀書時很受歡迎的傳聞,是各方面都沒有短闆的校園男神。
這麼一看确實如此。
“哈哈哈,謝謝你。”
他一定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吧。
想到這裡,我伸出手:
“雨守大人,可以給我一千元嗎?”
*
另一個時間線。
意大利,西西裡。
“你好,你有見過這孩子嗎?”
直升飛機殘骸中,被叫住的男人手拿修理儀器,滿臉不耐煩透擡起頭,隻想快點維修:“不知道,哪裡來的煩人青少年……诶,仔細一看很可愛嘛。”
照片上,黑發紅眼的亞裔少女一本正經地拿着手機自拍,比起網絡上其他精緻的姿勢和妝容,她就像一個不懂電子産品的老年人誤觸了前置攝像頭,留下這張照片。
被稱為裡世界的王的男人瞬間像一個炫耀小孩的傻瓜,舉着照片自滿道:“是吧是吧,很可愛吧,偷玩手機被抓住的樣子也很可愛。”
“但是。”
boss捏住那個人的臉,骨節分明的手整個罩住對方,火焰燃燒起,從指縫中看到敵人驚恐的雙眼。
他仍然是笑着的,聲音卻寒風徹骨,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怒火和大空火焰一樣高漲:“就算很可愛也不能出手,這是我的人。”
敵人隻看到他冰冷的金色雙眸。
“限你三秒說出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