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攻略的對象接二連三地出現,但是藥月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突破口定在目前身份最可疑的森鷗外身上。
這個人,到底會因為什麼事,認可他人呢?
思索着,他輕輕一躍,從敞開的窗子進了屋。
“晚上好呀,醫生!”
童磨笑得十分開心。
“晚上了還沒有關窗戶呢,是在等我嗎?”
他十分直白地戳破了森鷗外的心思,視線落在後者身上,瞬間就被他手中的東西給吸引住了。
“醫生手裡拿着的是什麼呢?”
“紙扇?”
他熟稔地走到了森鷗外身邊,彎腰認真地看向他手中抓的東西。
“是撲克牌。”
森鷗外笑着給他展示了一下。
“白天的病人送來了謝禮,這個是在裡面發現的,大概是放錯了吧。”
“撲克牌?”
童磨很感興趣的樣子。
“是武器嗎?具體要怎麼使用呢?”
他的話讓森鷗外一怔。
童磨居然不知道撲克牌是什麼?
這種東西,即使是國外,應該也很常見吧?
即使是紀律嚴明的軍隊,偶爾也會有士兵自制紙牌,私下裡玩着解悶,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童磨卻不認識呢?
森鷗外嗅到了機會。
“算是玩具的一種,隻有我和愛麗絲兩個人玩着也很無聊,童磨要加入嗎?”
“哎!這算是邀請嗎!”
童磨笑得更燦爛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朋友的玩耍邀請呢!好開心!”
對于童磨單方面為自己貼上朋友标簽的事情,森鷗外接受良好。
“那麼,讓我來和童磨簡單講一下規則吧。”
童磨是個腦子很好用的家夥,森鷗外講的規則,他隻聽了一遍就全部明白了。
兩個人面對面坐着,很快就開始了遊戲。
起先童磨還能赢幾局,但是到了後面,總是輸掉對局,不過童磨本人并不覺得輸牌是什麼很丢人的事情,反而興緻還越來越高。
這個時候,辦公室的大門被人輕輕推開了。
穿着病号服的太宰治站在擡眸,将房間裡的一切盡收眼底,而屋内專心緻志打牌的兩人似乎并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童磨和森鷗外坐在桌子的兩端,兩個人都很投入地看着手裡的牌,思索下一步出什麼。
穿着護士裝的愛麗絲也沒有閑着,她乖乖巧巧地站在童磨身後,蔚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童磨手裡的撲克牌。
最先發現太宰治的,是正對着大門的森鷗外。
打出最後的底牌,森鷗外擡頭看向站在門口的男孩。
“我們吵到太宰君了嗎?”
森鷗外嘴角含笑。
再次輸掉遊戲的童磨沮喪地着洗牌,站在他身邊的愛麗絲不經意間被童磨隐藏在懷中,某個閃爍的紅色光點給吸引了注意力。
愛麗絲蔚藍色的眼睛閃過無機質的冷光,森鷗外臉上的笑容也微不可查的停頓了一秒。
突然,森鷗外伸着懶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疲憊了起來。
“唔——抱歉抱歉,今天白天做的手術有些多,人老了身體有些扛不住了。”
童磨望着他眉宇間積累的疲倦,忍不住蹙起了眉心,投來了關切的眼神。
“沒事吧?說起來人類确實很脆弱呢……”
童磨理牌的手也停下了動作。
“好吧,真拿你沒辦法,林太郎快去睡覺吧,我找其他人玩好了!”
他把那副牌整整齊齊地放到了桌子上,轉身時,看見了沉默地站在門邊的太宰治。
童磨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然後微笑着擡手對着太宰治晃了晃手。
“小朋友,晚上不睡覺亂跑的話可是會遇到吃人的鬼哦!”
“……”
“開玩笑的~”
童磨笑嘻嘻地踩上了窗戶。
“林太郎,記得早點休息哦,不然肉會變酸的!”
說罷,他跳下窗戶消失在森鷗外面前。
童磨離開後,病房裡變得安靜起來,看着沉默的太宰治,森鷗外率先開口,掌握主動權。
“最近醫院的事情很忙,所以不小心就冷落了太宰君,真是抱歉。”
太宰治慢吞吞地走了過來,坐在童磨坐過的椅子上,視線落在了桌上的撲克牌上。
“沒關系。”
他的聲音又低又冷。
森鷗外臉上的笑容加深。
“那麼,請問太宰君經過這些天的觀察,對這裡還滿意嗎?”
這可不是醫生對待病人的語氣。
太宰治指尖顫了顫,已經猜測到了森鷗外接下來的話。
果然,下一秒森鷗外就從抽屜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東西放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