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肅一驚,面上一喜,連忙行了半禮,“是,謝謝師兄!”
他笑着跟上師兄,雀躍的搓了搓手,能跟着師兄,是他的榮幸啊!今日回去定要告訴師父,讓師父也高興高興。
東域衛家——
衛家重奢侈,軒轅朱閣,富麗堂皇,連鋪地的基石都是上好的材料,心腹張夏踏上走廊,也顧不得去欣賞這金碧輝煌的屋子,一路小跑着,神情焦急。
衛從吟泡在煉丹爐裡一個月了,總算是把紫蘭花給煉化出來了,他小心翼翼的捧着散發紫色幽光的丹藥,灰頭土臉的笑着。
“家主!”門被大力推開,張夏語速飛快,“有一批魔頭潛入衛家附近的山林,不知在尋何物。”
“魔族?”衛從吟收好丹藥,猛地起身,面上陰寒,“敢在我衛家的地盤上撒野,便叫他有來無回。”
衛家山林上一群魔頭緩行其間,為首兩人似乎有些争執。
“月歡,此次行事若是驚擾了城主怎麼辦?”人高馬大的夜玄拿着彎刀,看着前方的男子端着羅盤尋來尋去。
名叫月歡的人頭也不回的說:“怕什麼?城主本就與仙門不對付,我們與仙門作對他不會說我們的。再說了,有主子罩着我們,他安客君還能拿我們怎麼辦?”
他頓了頓,看着羅盤轉動,猛地擡眼看過去,頗有些興奮,“好像就在那裡!”
夜玄憂心忡忡的點點頭,聞言就忙鋪開神識,立馬拉住月歡,沉聲道:“前面恐是衛家仙脈,有高手把守,而且……”
他轉身,繼續道:“衛家已經來人了。”
“我們來了一百多個人,自然會驚動衛家,”月歡收好羅盤,笑了笑,“怪不得衛家出人才,原是仙脈下壓着龍骨呢。夜玄,你帶一半的人去阻擋片刻,替我騰些時間。”
夜玄略有些不滿,憑什麼自己要去吸引衛家的人,他拎起彎刀,帶着人往回走。
月歡看着夜玄高大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狡黠,若是取龍骨時能取點龍息,那也是不錯的,而且龍息量少,他才不願意分給夜玄。
他舔舔唇,繼續往前走。
另一廂,夜玄帶着人悄悄地出了衛家山林,待行到遠處時,一人遲疑着問:“夜護法,我們不去給月護法吸引戰力嗎?”
他斜斜睨過去,瞧得那人一個哆嗦,他哼笑一聲,嗓音粗啞低沉,“月歡好大喜功,他把我支開圖的什麼我怎會不懂?不過他一顆棄子我也懶得和他作對。”
那人大着膽子問:“請月護法指教。”
“青岩,我們這些做下屬的最重要的是聽主子的話,不要妄想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夜玄喚了那人的名字,笑道,“月歡已被主子棄了,今日目的不為龍骨,隻為城主的态度。若是城主插手此事,那我們可以選擇和城主合作。”
青岩瞪大雙眼,不解道:“我們為何要看城主的态度?”
“這就不是你能問的了。”夜玄點到為止,不再言語,而是作壁上觀,賞這一出好戲。
青岩識時務的閉了嘴,專心看戲。
衛家仙脈靈力渾厚,周遭花木茂盛,天材地寶無數,清泉叮咚,緩緩流向山下。
而仙脈周圍有許多弟子嚴防死守,形成一個包圍圈。
月歡眯起眼,嘴角露出一抹殘忍地笑容,悄悄拿出了一件黑鐘似的法寶,他咬破手指,一抓身後的兩人,血祭黑鐘!
隻聽“咚——”的一聲,黑鐘驟然變大,那兩名魔頭身上的血肉瞬間被吸收,連一聲慘叫都還未來得及發出。
守仙脈的弟子在聽到黑鐘鳴響時忽感體内靈魂被狠狠一撞,猝不及防的吐出一口血來,擡眼時就見林子裡竄出許多魔頭,殺意凜然。
他們面色大變,祭出自己的法器,沖了上去。
仙魔兩氣混雜在一起,靈力劇烈的波動着。
衛從吟趕來時就見場面混亂不堪,又見自己的人被打的半死不活,登時怒火中燒,朝張夏喝道:“上!”
兩人帶着弟子穿梭其間,灑出衛家秘丹,那些魔頭立馬就嚎叫起來。
月歡見衛家家主也來了,勾了勾唇,将黑鐘一震,巨大的靈力如潮水往外呈圓形推開,所有人的靈魂都被撞得破損,通通跪地吐血,力竭昏倒。
衛從吟好歹也是洞虛期,連忙喂了自己一顆丹藥,沖進人群與張夏并肩而鬥。
夜玄等人隐匿在雲層裡,看着下面混亂的場面,忽然,兩個黑影如流星那般劃向衛家山林。
與此同時,山林上空殺意彌漫,一道慵懶随意的嗓音傳遍山林。
“本座的東西,爾等也敢拿?”
下方的人群被滿天的殺意震住,驚恐地擡起頭。
月歡面色大變,喃喃道:“城主竟親自來了。”
夜玄摩挲着彎刀,對身後人道:“走吧,任務完成了。”
刹那間,一道冰冷的視線鎖定了他,夜玄僵着脖子轉身,就聽城主隔空傳音而來。
“告訴江生,本座替他處理了棄子,就勞煩他備好禮來滿堂醉答謝本座。”
夜玄肩膀一抖,連忙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