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沒有證據,也對我窺探到的天機存有一絲懷疑,所以,我在等一個消息。”
“這四百年你沒有做過任何關于神龍的事,直到衛家山林,我才敢确定,你就是神龍。其實我就是好奇天機是否正确,又想要恢複容貌,兩件事剛好有牽連,便想借你之手,獲取我的利益,順帶,看戲。”
“神龍麼?”安客君垂眼,沒什麼情緒的笑了下,“可我沒有神龍的記憶。”
江生寬慰道:“許是時機未到呢。”他話鋒一轉,笑道:“所以,你怎麼想的?”
安客君:“那就請魔尊看一場戲吧。”
他起身,眼底瘋狂:“仙門大亂,這出戲,可好?”
江生大笑:“好戲!”
——
寒霄殿絮夢齋。
窗邊案幾上一隻小小的紙船悠悠晃晃,一片靜好。
案幾前,蘇臨舟垂眸盯着紙船,他手指一點,一大堆寫滿字的折紙落在案幾上,字迹潇灑,龍飛鳳舞。
他的記憶一直是簡單枯燥的,唯有在撫仙學宮的記憶是有顔色的。
那時的安客君喜歡往他院子跑,留下了許多花草和折紙。
而那時的他竟沒有阻攔天天往他那裡跑的安客君,任由紅衣少年嘻嘻哈哈,擾亂他的生活。
但他也沒有将少年帶來的東西丢走,竟是好好收了起來。
時隔多年,花草已枯,唯剩這些折紙。
五百年,于他恍若一夢,于離淵,是深淵地獄。
他該如何去留住那個人呢?
“師兄!”裴肅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蘇臨舟拂袖收好折紙,淡聲道:“進來。”
裴肅推門而入,開門見山:“師兄,雪山下的氣息探查出來了,承桑仙尊說,是龍息。”
蘇臨舟眸色微冷,心道果然如此。他默了默,又問:“清談會,衛家會來麼?”
“來,說來也奇怪,以前的清談會,衛家都是不屑一顧的,今年居然來了。”裴肅奇道,他想了想,又說:“對了師兄,安客君出現在烏皤城,且魔尊江生上門拜訪。他居然真的沒事,為何自爆丹元都不會死?”
他記得當時那人已經炸成血霧了。
蘇臨舟不語,隻是讓人回去了。
他的視線落到瓷瓶裡枯萎的白梅上,臉色愈發漠然。